元一丽这回,真的瘫倒在地。
元一丽管理的一小部分账簿,被拿了回来。
休息了两日,郑楚儿开始帮表姊对账。
元府的产业收入看似不错,三方面的来源,一是食邑上的粮食收成,和土地租金,二是房屋出租,三是元家老窖酒的收入。
三方面的收入,以前倒也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反而是近一年来,可能是因为元一仪和仲孙伯生病的原因,账就有点糊涂了,收入也下滑。
“原来十年前,元家老窖酒,出过一场人命,竟一次死了八人。”
熬了九日的郑楚儿,终于粗略的看完了一次账本,发现元府最大的一次支出,是赔偿喝了元家老窖酒死去的那八条人命。
“竟一次赔偿了近三十万两银子。”
三十万两银子的漏洞,补了些年,才缓过气来,从账面上就看得出来。
“哦,那应该是广阳王刚刚薨逝后的事,那时女郎还很小呢。”
“哦,我想问问仲孙伯这件事。”
“婢子刚替女郎送了补品到仲孙伯那里,仲孙伯服了安神助眠的药,正睡着呢。”
俩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人声。
郑楚儿出去一看,有两个人,在府中高声说着什么,病中的元一仪,有点招架不住。
韩勃尔,今日也来到了元府。
一见郑楚儿出来,韩勃尔马上住了嘴,殷勤的走了过来。
“楚儿,你来了?”
“叔,发生什么事了?”
韩勃尔咽了下口水,叹了一声:
“唉,我们广阳郡公府又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元家老窖酒,又喝出事来了。”
郑楚儿听了,心下一惊,仲孙伯不是说过,自从那次出事以后,元家老窖酒,从选料、发酵、装瓶,到出售,都有专门的人把守,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怎么又出事了?
“楚儿你别急,这事我能帮你摆平。”
韩勃尔见郑楚儿清丽的小脸,惊得变了色,忙安慰道。
“我兄弟现在可是司州牧下面的将军呢。”四姨娘夸道。
韩勃儿颇有点得意的一笑,接着道:
“楚儿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那就麻烦叔了。”
“一家人,这个自然不用你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要花点钱。”
“花钱,得花多少?”
郑楚儿一下子想到了那近三十万两摆平的八条人命。
若是元府再出一档子同样的事,损伤的可不再是元府的问题了,元家窖酒,恐怕再难在市场立足,搞不好,还得坐牢。
韩勃尔望着焦急的郑楚儿,忙安慰:
“楚儿不急,出事的那俩人,都是我的属下,他们敢乱要挟,我第一个不饶他们。”
“若需要钱看病,这份钱我们是一定要出的。”
“出也要出在光明正大处,治病当然要紧,但也不能让人敲诈。”
韩勃尔说得义正辞严,郑楚儿心下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元家人应亲自去看看那两个人,毕竟人家是喝了元府的酒,才病倒的。”
“行,我去。”
“我陪你去。”见郑楚儿答应的干脆,韩勃尔愿当保镖。
“表姊,不要急了,我跟着韩叔去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议赔偿事宜。”
元一仪感激的点点头,刚刚被这事一闹,头又发昏了。
郑楚儿坐着广阳郡公府的马车,由翠柳陪着,随韩勃尔出了府。
马车随着韩勃尔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安静的豪宅外面。
“楚儿,为了怕他们去外面乱闹,我把他俩留在了我的府中。”
原来这豪宅,竟是韩勃尔的私宅。
郑楚儿想到前世,韩勃尔一直住在元府,是元府酒窖的一个管事,今世翻身了?
“就是他俩。”
在一个房间,郑楚儿看到了两个士卒一样的人。
“就是他俩喝了元家老窖酒?”
郑楚儿不露声色的看那俩人,两个人明显已无大碍,房间的食案上,还摆放着几碟肉。
最显眼的,当数食案上那瓶元家老窖酒。
刚刚喝酒中毒,还敢接着喝?
“你就是元家的人?我们哥俩可是喝了元家老窖酒,差点丢了命的,怎么了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