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兄弟说,当年诛杀南安侯时,还有一个罪名,就是南安侯,是邺城派来的细作。”
“邺城派来的细作,毒死了兰钦?”
猛一听,那个南安侯,好像是为高澄报仇似的,因为就是他的儿子,刺死了邺城的大将军兼相国高澄。
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兰钦一死,兰京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就无法核实。
而邺城大将军府的那个膳奴,却口口声声说他是这个兰钦的儿子,可所有认识兰钦的人,却只知道兰夏礼这个人………
父亲的死,果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南安侯,应真的是邺城方面的细作,从他手下的口中,还得知,邺城方面,还让南安侯查一个女子。”
“什么样女子?”
“那个女子的信息极少,只知道她,曾经生活在长安的明湖边上。”
“邺城方面,为什么不自己查?还要一个潜伏在梁国的细作查?”
“可能是当时,梁国和长安方面,有一段时间关系友好吧,好查。”
高长恭无声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支只有指头大小的玉箫,就挂在胸前的交领里面,玉箫中的字迹,娟秀飘逸。
“缘聚缘散,相思无期,一腔心曲,漫了明湖,荒了芜城。”
“明湖?原来长安,还有一个明湖。”
拜别陆皓廷,高长恭跨上马,望着长安的方向,扬鞭催马。
但他们没有走陆路,水陆去长安,才是最快捷的。
…………………
长安的明湖边上,果然有四个亭子。
为了不让宇文宪再看到她们,郑楚儿让翠柳也戴上一顶遮住脸的帷帽。
俩人来到了明湖边上的亭子里,假装望着湛蓝的湖水,或欣赏着一棵棵摇曳着枝叶的胡杨,眼睛却不停的寻找着。
“翠柳,看来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亭子下面的这些石凳了。”
翠柳听了一笑道:“这有何难?女郎的鞋子脏了,婢子帮你擦擦。”
翠柳跪在地上,低着头,手擦着鞋子,眼睛却朝一个一个石凳的下面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个亭子的石凳下面,发现了一张粘贴在石凳下面的牛皮纸,牛皮纸里,又包裹着一张桑麻纸。
展开桑麻纸,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纸上。
“元一丽?”
郑楚儿迅速的看完,捏着桑麻纸的手微微发抖。
正是夏日酷暑,长安的夏日,又与众不同的热,可郑楚儿却一身寒意。
原来,她真正的表妹元一丽,还未活到一岁就死了,就死在了广陵城魏神医的医馆里,真正的元一丽,就和前世一样,早早的就夭折了。
而同去看病的另外一个小女孩——元玉玉还活着,但是魏惠存发现,带孩子来看病的尼姑慧慈,竟把医馆登基死亡患者的名字,改成了元玉玉。
因魏惠存发现了端倪,大慨猜到了慧慈一行人的用心,从此招来了灭门之灾。
为了逃避追杀,魏惠存逃回了老家长安,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独自一人生活下去。
可死去的亲人,时时提醒魏惠存,杀人凶手怎可逍遥法外?可慧慈杀人的手法,狠毒、利索,不留一丝线索。
但魏惠存相信,恶人终究会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所以他从长安再次回到了广陵城,最终,等来了郑楚儿。
临死前,魏惠存告诉郑楚儿,线索留在明湖边上的亭子里,才闭上了眼睛。
只是,魏惠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说清是长安的明湖,让郑楚儿在广陵城的明湖,耽搁了一些时间。
“元一丽,原来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