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郑楚儿站的方向。
郑楚儿手中高举的一样东西。
那是妙胜尼寺痴呆老尼口中,含着的那枚玉片。琅琊公主为寻找那块消失的令牌,费尽心机,杀了多少人。
但琅琊公主没有想到,她杀死多少人寻找的令牌,竟被妙胜尼寺的痴呆老尼含在口中。
世人眼中的痴呆老尼,宁愿自己被琅琊公主做成干尸,也没有交出孝静帝的令牌。
“参见教主,参见圣上特使。”
“参见教主,参见圣上特使。”
响彻云霄的呼声,让郑楚儿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
自从得到这枚孝静帝的令牌,前世的记忆,让她知道这枚令牌,有多重要。
不过,郑楚儿坚信自己,一定会带着司阳派教众,走上光明的道路。
路很长,心弥坚。
琅琊公主不甘心的看着这一切,弥留之际,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终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你………们………得死。孝静帝的………兵马终于出现了,复国………有望了………”
慧尼住持定睛一望,嘴角微弯。
“你看看,最前面,是谁。”慧尼住持揶揄道。
郑楚儿抬头一看,晨雾散开处,一匹赤色的骏马,踏破晨雾,如踏着朝霞而来。
马上的人,白衣飘飘,英姿飒飒。
“四郎!”正处儿高兴的叫着,自己的婆母终于出现了,她夫君的娘亲,终于回来了。
可是,当郑楚儿转身望向宇文丹霓时,发现只有慧尼住持站在那里。
“住持,妾的婆母呢?”
慧尼住持避开了郑楚儿的眼睛,默不作声。
高高的丘陵后面,一双不舍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枣红马上的人,再次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嘚嘚的马蹄声渐近,每一声都踏在琅琊公主的心上。
一口鲜血,从琅琊公主的嘴中喷出。
琅琊公主终闭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
当清晨的温暖的阳光,照射大地上时,郑楚儿被高长恭抱着,回到了兰陵王府。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琅琊公主,从此在大齐的土地上消失得无踪无影。
祸害人间的毒沙掌,也从此销声匿迹。
徐之才的孙子,也回到了徐府。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慧尼住持知道,未来在兰陵王建功立业的道路上,将有一只不可小觑的力量,随兰陵王妃一起,追随在兰陵王身后。
一会儿就到了天统四年。
这时,高长恭已晋升太保,而年仅11岁的东平王高俨,已是大齐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大司马。
朝堂上,小小年纪的大司马,已表现出同龄人所没有的聪慧和胆魄。
高湛甚至开始把奏折让东平王批阅。
更换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和士开自感势单力薄,极力在高湛面前推荐中书侍郎祖珽为相。
“四郎,祖珽有才,尚书仆射双位缺一,四郎觉得祖珽胜任否?”
“安乐郡公赵彦深,才华横溢,又勤恳谦恭,且,无不良嗜好。”
最后一个不良嗜好,人高湛马上想起了祖珽,喜欢顺走别人家东西的嗜好。
高祖皇帝当年聚餐,祖珽都能把聚餐用的金碟藏在头发里。
这个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人,就喜欢顺走别人的东西,甚至国库里的桃油。
朝廷官职,最终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