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气氛却有些凝滞。
太子妃死了,这东宫里就剩下玉奉仪的资格最老。
这一次端午出行,皇上是为徐贵妃庆寿的,太子肯定也要带着家眷陪同。
玉奉仪一直以为自己的机会比较大,几天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可等到端午的前一天,才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听说太子竟然决定带婉良娣去。
假如太子带絮良娣也就罢了,众所周知,太子虽宠爱的人便是絮良娣。
可太子偏偏带了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婉良娣,这让玉奉仪不由得怒火中烧。
等到天黑,她便把太子堵在了书房门口,压着怒火问:“听说殿下要带着婉良娣去观看龙舟赛,这事是真的吗?”
李则皱了皱眉头,淡淡道:“是啊,孤出行在外,有诸多不便,婉良娣比较细心,孤觉得带着她比较省心。”
太子妃没了,这东宫里也变得不太平了,这些女人一个个全都盯着太子妃的位置呢。
李则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次出行,他不能公然带着絮儿,只能偷偷带她出去。
不过,明面上他必须带一名侍妾掩人耳目,这个侍妾必须本分老实,不能坏他的事。
所以,婉良娣是最最佳人选。
婉良娣以前只是个宫女,李则有一次酒后失德,致使婉良娣怀孕,随后便生下了小郡主。
这个女人长相普通,性格还有些木讷,从来不会干涉太子的任何事件。
所以,李则觉得,带着婉良娣出去应该是最妥当的。
“殿下带别人可以,但带婉良娣绝对不行。”玉奉仪愤愤道。
李则看了玉奉仪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要说起来,这东宫里除了絮良娣,就数这玉奉仪最好看了。
可这个女人不但多疑,而且心机重,要是带着她一起,他怎么脱得开身去外面见絮儿?
李则淡淡反问道:“为何不能带着婉良娣?莫非我带哪个侍妾出去,还要征得你的同意?”
玉奉仪轻笑了一声:“殿下,妾可是为了您的前途作想,这东宫里的侍妾,哪个的身份不比婉良娣高?婉良娣只是个宫女出身,要是殿下带着婉良娣去参加龙舟赛,父皇看到她,就会想起殿下您当年做下的糊涂事的?”
李则沉下脸:“孤只知道,迄今为止,只有婉良娣给孤生过一个孩子,我为了孩子考虑,才决定带她出去,至于说父皇,他只记得婉良娣是郡主的母亲。”
说完这话,李则狠狠瞪了玉奉仪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
转眼到了端午,通往皇城方向的那条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各府的马车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皇城脚下,然后再排成一条长龙,缓缓向城外游去。
皇帝深居皇城之中,京城的老百姓难得见到天子龙颜,看热闹的老百姓把路两旁挤得水泄不通。
紫烟湖中的画舫已经被官兵逐出划定的范围,湖面上百里以内,已经看不到一艘画舫,一望无际的湖面和天空交接,看起来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冯姝一大早就来到了岸边的小楼,妙音阁的姑娘们也都起来了,换上了五颜六色的夏衣,像一群鸟儿飞出了笼子。
东家说了,今天是端午,白天她们可以尽情的玩,晚上还可以看戏,东家请来了京城里有名的戏班子。
干她们这一行的竟然也能过上节日,多亏了东家仁慈,以后一定为东家好好干。
冯姝坐在二楼的窗边,若无其事的看着不远处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