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点，好得快。”

“不喝。”

“就一点。”

“不喝。”

“……”好吧好吧，你是病人你说的算。

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然后，又回到了那个死循环般的问题——

“冷。”

那给你开个热空调？

自然是不可能的。

玲珑单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询问道：“我能开你衣柜不？”

无人回应。

“沉默就是不拒绝咯！”玲珑翻开了雁九的衣柜。

入目一片性冷淡色，没有找被褥一类的东西。

最后，玲珑拿了两件所有衣服里最厚的两件，盖在被子上，再细心地把每个可能漏风的角都给捂好。

“快睡吧，出场汗应该就退烧了。”

室内终于归于长久的宁静，只余偶尔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玲珑期间又来来回回给雁九换了三四回帕子，到后面，也不知是不是睡意也会传染人，趴在青年枕边，竟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先醒过来的却是雁九。

他的第一感觉是浑身上下都无比闷热，后背的衣服仿佛都汗湿了个彻底。

头还有些顿顿的痛，雁九单手支起身。然后，干掉了的帕子从额头猝不及防掉落到被子上，那上面还有两件他的衣服。

雁九挑挑眉，目光顺着被子被掀起的弧度，看向枕边。

仅管已暮色四合，屋内光线比较昏暗，但是只凭那娇小的轮廓，也不难看出是谁。

彼时的小姑娘双手枕着脑袋，巴掌大的小脸埋在里面，一只手，还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看样子睡得很沉。

床头柜上还留着剩着半杯水的杯子，以及一盒退烧药。

发烧并不意味着失去记忆，雁九回忆片刻便捋清了前因后果。

太久没生病，倒是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后是这副蠢样。

雁九低低嗤笑一声，准备起身去洗个澡。身上出汗后粘腻得不舒服。

不过掀被子的手突然一顿，因为还有一截被某人拽在手里。

晦暗不明的眼神在玲珑身上转了转，雁九终究没吵醒女孩儿，只从另一边下了床。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

玲珑醒来时脑袋有些发懵，四周昏暗，一时间竟让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睡醒了？”这时冷淡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哦，记忆回笼。

某人发烧了，她在他床边守着守着，一不小心给睡着了。

“你退烧了吗？”虽然清醒了，但是脑子的反应速度还是慢了那么几拍。没注意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玲珑直接几个跨步上前，动作行云流水拉下雁九身前衣服，迫使他弯腰，然后，踮脚伸手，贴上额头。

嗯，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