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应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瑞霖因为夏柳住高档医院,住vip病房,即便花的是她的钱,但他担心要还,所以让夏柳出院回家。
倪应竹都不用脑子想,王瑞霖自然又是讲道理摆事实,循循善诱让夏柳自己决定,就像这台手术,他大方的拿出一天时间陪夏柳,就是他对妻子全部的责任心和交代,而让人心惊的是,他甚至用这一天差点说服了夏柳去私人诊所,因为那里极快,关键便宜。
倪应竹说不上来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失望?似乎轮不到她。
恨吧,情绪又太过激烈。
她只知道,当时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夏柳,还好她还有点脑子,学医出身,她也会害怕私人诊所不靠谱,这才选了国仁,有了昨天打电话的那一出。
“我知道了。”倪应竹没法再劝,他们才是最亲的人,他们两口子已经达成共识,她这个外人可以提议,但绝对不能强势的介入,做他们的决定,“你歇会,把早餐吃了,我去办手续。”
何况以当下夏柳对王瑞霖的维护,她才说半句她就匆匆的打断,还继续的话,除了让夏柳为难,哪还有别的什么意义。
王瑞霖,印象当中是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他干工程,在施工单位搞施工,应该是主要的技术负责人,不到项目经理级别,倪应竹不懂工程行业的分类,听夏柳说过一嘴,如果王瑞霖成功当上项目经理,他们的日子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在没有见过王瑞霖之前,倪应竹想象中的工程男都是憨厚老实,一脸慈祥派的,见过他真人之后,她改变了看法,原来搞工程的,也有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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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君因为许熙森的反常,找老公打探,又通过自己在医院的人脉,几方旁敲侧打听,大概得出了靠谱的结论:妇产科一个来做人流手术的姑娘,不知道和许熙森有什么过节,让他在医院碰见她,回家后便是情绪失常,好像霜打了的茄子。
所以翌日快到午饭的时间,王慧君打着去看老朋友赵主任的幌子,亲自回了趟医院。
“王副院长,您可是稀客。”
赵主任看见王慧君,听说她找她,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活体僵尸,万万没有想到。
“什么副院长,我现在只管老人孩子和老公,安心在家当主妇,倒是你,前途无量。”
赵主任比王慧君小十多岁,王慧君在国仁大外科叱咤风云的那些年,赵主任还没有进医院。赵主任到了进医院的年龄,王慧君已经转到了后勤,据说受了什么打击,一上手术台就手抖一身冷汗,再也不能拿起手术刀的外科医生,不得不遗憾的转去后勤做管理。
之后三年,赵主任稳扎稳打留到了妇产科当主治医生,王慧君从后勤主任升到了副院长,就在去年初,她自己打申请退了下来,说晋升的机会还是要留给年轻人。
漂亮话大家都会说,有传言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女儿,一来有时间可以亲自督导她的课业和手术,二来为她进外科铺路。
也有人说,连医院都是自家的,女儿真想空降外科,就算给她个主任当着,别人不满也不可能真的说什么,所以推测她退休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众说纷纭,别人家的家事罢了,闲暇八卦一下可以,真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