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中原人被他们闹到没办法确认荆叱的脉搏,而初月晚知道,荆叱他们这些习武精湛的人都会一套闭气的功夫,短时间内通过调节自身的气息可以作出濒死的状态。
濒死也够了。
“他还没有死。”那个中原人道。
“他完全没有动静了!”初月晚继续用达沓话说,“我闻到了尸气,从外面传来的,是阴司要来索取他的魂魄,关上门,不要放进来!”
她闭上眼再次开始念咒,达沓人惊慌失措地往外面跑。
“别关门!”中原人叫道,可那些达沓人已经迅速跑了出去,将他们锁在屋内。
“什么狼的子民!一群两脚羊!”那中原人骂骂咧咧地走向门去。
荆叱突然起身抓起布条勒住他的脖子扭倒在地,荆叱高而壮的身体轻松将他钳制,被勒住的那人无法发出声音,一味绝望地蹬腿。
初月晚挣脱绳索过来,掀开他的面罩,确实是那个中原人。
“帮我,就放了你。”初月晚道。
那人被勒到直伸舌头翻白眼,初月晚重复道:“点头同意,不同意你只能去死了。”
那人急忙点头。
初月晚掏出剩下的馍馍塞进他的嘴里压住舌头,才让荆叱把他放开。
“谢谢你给的馍。”初月晚摸摸那人的头,“你还不算太坏。”
荆叱翻着这人的衣服,寻找是否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此时他们听见门外传来的响动,初月晚贴着马厩的木板外墙,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上面人’?”初月晚回头对那个中原人问道,“你上面人是谁?”
……
这次有预谋的绑架,初永望没有将目标放到太过遥远,他已经锁定了京城的范围,拥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将触手伸到摩天塔和皇宫之间的人,不过那么几个而已。
云锦书留下的东西他反复比对,发现那些有出入的地方都是与城中的人际有关系的,现在放信鸽去问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接手整个案子,初永望并未告知大理寺和刑部以外任何人。朝堂上也都以为还是皇上亲口下旨给出的命令,撤换了的京兆尹庄大人现在已经收押大理寺候审,代任者由皇上临时指定。
如此一来,代任者暂时撇清了和幕后主使勾连的可能。
这个档口,没有人产生异议。
大理寺少卿毛八千带队勘察现场,已经最快速地给出了仵作验尸的报告,已经确定大部分人都是被达沓的马刀抹了脖子,还有自己掉下山去摔断脖子的。
“没有中箭的?”初永望怀疑。
达沓人也用箭,但他们常用的弓和箭都与中原不同,出入关隘都要将武器上报查验,进入京城更不用说,何况本就是外国人,偷运武器进来尤其不易。马刀是随身佩件,验过就直接放行了,但是弓箭不然。
放箭这种最简单的刺杀方法他们不用,只用马刀。
是为了不留下中原人自己做事的痕迹吗?
愿意承担这次事件所有的罪名,这是多么无私的在背黑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