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鹤典突然道,“既然是苏祈姑娘被置入该神器,为何又是赵将产生时空错乱?”
赵陌卿虽仍恼怒,但思绪却十分清晰,“也许是该神器神力是用于他人的?”他回想,“而且据阿祈说,当日她被啱拓之境的黑衣男子半路掳劫,并于她身后结印推掌......”
花姑震骇大呼,“不可能!我且听那疯子说了,这神器置入推离都必须遵循一定法决。我就是把那东西推入疯子身体,遭到反噬之力才伤成这样!况且,吸出此物之时,我幸有敛力相持,才未受伤。而老梁虽魂魄已散,仅剩的肉体都已血肉模糊,若是普通人注灵,早就被反噬得一命呜呼了!”
她直直盯住赵陌卿,“你确定那日黑衣人是你吗?他这般所为,岂不是置苏祈那丫头于死地?!”
赵陌卿微微一震。
鹤典捋了胡须,“如若那黑衣人真是时空错乱的赵将军,那只有一种可能,当日他知道了推离法诀,想救苏祈姑娘。”
“恐怕不是这样。”赵陌卿回想,“我听宋老和她同伴说起过,那日阿祈还受了伤,若不是她自己及时制止黑衣男子,恐怕经脉寸断、性命堪忧。也正是如此,才会被那愈疗师那钻了空子。”他忽地想起,“对了,那个天阶来的愈疗师,恐怕有些问题。”
花姑愣了下,“是不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赵陌卿反应极快,“花姑,莫不是你遇上的正是......”
鹤典懂了,“你们说的应该是柳奇正愈疗师。据我所知,这机密是由枫岚殿永道真人门下原先不起眼的一位女弟子全权负责。并且我们私下打探过,天阶近些年也抓了不少愈疗师,我们一致认为,晏邑愈疗师失踪恐怕也和此事相关。”
赵陌卿沉思半晌,“花姑,恐怕三坪百里的村民们也有危险,估计还有好些被置入此物。因为青城近些年经常出现整片村庄无人生还,命理薄又没有问题的诡异现象。”
鹤典点点头,“是的,一般是以偏僻村庄为主,像苏祈姑娘那种单个的,好像没有过。”
花姑怒意更甚,鼻孔都要冒气了,“去他娘的阎王奶奶!那现在怎么办,非但我宝贝徒弟救不了,连村民们我也束手无策!就算我有敛力,但不知法诀,总不能一个个硬吸出来吧?这样大家还是死路一条!”
思绪似乎又陷入了死循环,众人戛然而止,无语沉默。
“我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鹤典有些犹豫出声,忐忑瞥了眼赵陌卿,“我猜测啊......这位苏祈姑娘在日后的某一天意外身亡,出事之时,终于摸清轮回之晷使用法则,垂死之际将它用于赵将军身上,想让赵将军来改变命运走向?”
“砰!!”
一声巨响,乘黄受惊尖鸣,飞舞而起,于半空腾云驾雾半晌。
两人猛然心惊,这才瞧见赵陌卿手中握住的晶石被他碾碎轰裂,近处的呈粉末纷纷扬扬,远处的呈大颗碎了满地,剔透闪耀滚得到处都是!
而他整个人毫无往日的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之态,虽身姿挺拔,但此时却好似被抽骨吸髓般,眼眸狠厉血丝密布,周身泛起腾腾而起杀意阵阵,黑芒笼罩下,恍若一位凶狠残暴、嗜血成性的阴魔厉鬼现世!紧接着,他浑身剧烈颤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陌卿!”
“赵将军!”
两人高呼,花姑飞速闪至他身旁,探了他脉搏,暗叫糟糕。
不好,这家伙本来就受了重伤,此时情绪波动起伏较大,而他修炼的进阶心法过于激进,莫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赵将,你听我说,我这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鹤典急的抓耳捞腮,“害,都怪我多嘴!”
“我......我没事!”赵陌卿踉跄起身,用力甩开花姑搀扶的手,挣扎着颤巍巍站起,“花姑,我想下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