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霁努努嘴,自顾自拿起一个花式馒头吃了起来。
苏祈心里发慌。
她寻遍到后院,都没见人影,心下却砰砰狂跳。
明知他不会去哪里,也不会怎么样,可还是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就像青龙来袭时被他护在怀里一般,心跳的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漫无目的找着,却在后侧的巨大瀑布前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呼……
她喘口气,渐渐靠了过去。
此时天已黑,仅能依靠点点星光,瞧见飞花碎玉倾泻而下,溅起风浪阵阵,前方那某身影仰头注目,衣诀蹁跹,淡然伫立。
“赵大人……”苏祈边跑边打趣,“你在这给我放热水么?”
赵陌卿回过头,勾着笑道,“听完了?”
苏祈于他面前站定,挠挠头,“没、没听完……”
赵陌卿走到她面前,拢了拢她外袍,“以后有什么想听的,就直接问我。”
苏祈嘟嘴,“撒谎,你明明什么都不说。”
赵陌卿抿着笑,“我怎么没说了?”他凑她耳旁,“该说的,我都说了。”
苏祈撇撇嘴,“那麻烦赵大人下次表白的时候直接点,我这粗人不通乐理,大部分时候都听不太懂。”
赵陌卿恍然大悟,随即对她笑笑,“你是说《山灵》啊……”
紧接着,他扬了扬眉,“那你想听什么?”
……呃!
苏祈噎了下。
他微微侧脸,垂眸轻语,“那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中意你,心悦你……还是说我喜欢你,爱慕你,此生非你不可?”
……!
不、不带这样的!
苏祈呼吸一窒,脸上开始灼烧,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赵陌卿抬手贴上她发烫的脸颊,“你看,直接点,又怕吓到你。”
他冰冷的手激得苏祈一哆嗦,她双手飞快握住他,“你怎地这么冷?”
刚说完,她就想起,他把外袍给了自己,大晚上在瀑布边,不冷才怪呢!
她忙慌张解开外袍,准备还给他,却被他一把按住手,“无妨。”
苏祈有些担忧,遂一咬牙,张臂拥住了他,梗着脖子道,“这、这样就不冷了吧?”
赵陌卿明显怔了下,眸色掩不住笑意,不由紧紧环绕着这温香软玉,轻抚她发丝打趣着,“我说苏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大晚上撩拨我,好歹我也是个正常男子。”
苏祈将头深埋他胸口,声若蚊蝇,“我可没……”
她犹豫了下,试探问,“对了,那曲子的故事最后有些悲凉呢……可你不一样,对吧?”
赵陌卿手顿了下,僵了半晌,才调笑刮了下她鼻尖,“……我当然不一样,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不是么?”
“……我!”苏祈嘟嘴,正欲辩解,赵陌卿却单手扶住她肩膀,垂眸认真望着她,“阿祈,说实话,我当时想法确实是和那曲子一致,”他顿了下,毫无感情道,“……很想了结自己。”
苏祈惊恐。
他缓声继续,“可你在玲珑坊同齐家小姐的话我全都听见了。直到那时,我才发现,这般不堪模样的我,你也全盘接受,更曾为我拼尽过全力。所以,我也想拼拼看……”
“为了昔日的信仰,为了逝去的亲友,更为了你……”
“阿祈……”他凑上她耳旁,低语,“待我荣光归来,娶你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