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她继而开始仰面大哭，浑身剧烈震颤，痛苦得蜷缩身子，好似无法呼吸。

远处李云霁手拿斗篷，双眸通红，却没再靠近，仅不远处静立。

花姑泣不成声，而她久久跪倒在墓前的身影单薄，好似千百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委屈巴巴用双手擦拭着泪水，“轩辕奕......你知道吗，我可等了上千年......”

不知怎地，李云霁心里陡然震颤，钻心地、没来由地剧烈抽痛起来。

他闭眼猛地咬唇，一股血腥味散于口腔中，又抬手重重捶向胸口，试图摆脱这种痛楚。

滚！！！

我是李云霁，不是他！！！

李云霁在心中怒吼。

他一拳又一拳砸着自己，齿间殷红滴落，眼眶布满红丝，硬生生未流下一滴泪来。

而眼前的女子，则于雪地掩面痛哭，瘦削的双肩于寒风中不断抖动，脑海里全是轩辕奕死前的画面。

......

“不！！”慕菁抱住他已经被绞烂的身躯，害怕得双手颤抖，捧起他满是鲜血的脸庞，紧贴住自己脸颊，哆嗦着柔声哄他，“阿奕......别怕，黄泉路上有我陪你，咱们一起轮回再相守......”

“阿菁......”轩辕奕有气无力，“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好、好！”慕菁泪如雨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替我......好好守住这灵脉，待它于此地生根，好么？”

慕菁呆怔，一滴泪陡然滑落。

灵脉生根？

就是被掠至审判之地的九重淼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生出根来，而这青城岌岌可危的灵脉，怎又会有生出根来的可能么？

这明明，就是个幌子！

你个骗子！轩辕奕！

慕菁痛彻心扉。

“答应我，好么？”轩辕奕抬手轻触她脸颊，“好好活着......”

慕菁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咬咬牙点头。

......

“哈哈哈！”花姑于这梅树前又哭又笑，“轩辕奕！我守候了千年，终于盼来了！”

“这棵梅树，就是咱们约定的结果！你果然没有骗我！”她伸手捂住胸口，试图缓解这窒息般的痛楚，“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解脱了，可以去陪你了？！”

“呵呵......”花姑笑得凄婉，遂将自己的妖灵吐了出来，赤焰般的凤凰火于她手心熠熠闪光。

此灵一碎，于妖族来说，便是神形俱灭。

李云霁猛地瞳孔收缩。

“不！！！”

下一秒，他声嘶力竭大喊，快步上前，跪在花姑身旁，再也顾不得心里的纠结与嫉妒，疾风骤雨般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阿菁！轩辕奕他、他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