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全做戏,她的脚前段时间才扭伤过,今天出席宴会都没敢穿高跟鞋。
这么一摔,确实很痛。
江离掀开裙摆,看了一眼她的脚踝,已经重新红肿起来了。
他皱起眉,下意识地看向沈云曦
沈云曦本来面无表情地看兄妹情深的场景,见江离抬头看她,她的俏脸顿时一片冰冷。
“看什么看?我可没有推你妹妹。换作是我,我必定直接把她推下露台,这种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
江新雨原本就是想耍一耍苦肉计,离间哥哥和沈云曦,再不济也能在这个场合坏一坏沈云曦的名声。
但沈云曦永远都是这样!
无论是对是错,就是这么理直气壮,从不心虚从不辩解,凶悍的态度令她想把事情发酵闹大都有点难以下手。
她恨得牙痒痒,又只能缩在哥哥怀里,然后虚弱地扯着哥哥袖子说。
“没关系,沈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应该是没看见,不小心把我撞倒了。”
故作大方,以退为进,她很擅长。
但她忘了,她面前的是她哥哥江离,一眼就能看穿她心思的人。
江离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让紧随而来的莫北辰和经纪人先送她去紧急处理,再去医院。
然后他将沈云曦从人群里拉出来,走到了一旁。
沈云曦像头自我保护的幼狼,还用那种又冰冷又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
她和江新雨只要一碰面,就必然要闹出点冲突来。
他方才抬头看她,是想看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任何怀疑或者质问她的意思。
但她从来不能领会他的好意,永远都拿恶意揣测他,好像他是江新雨的哥哥就会无条件偏袒一样。
大学时候,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太多次,他一开始还会生气,还会问她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后来已经麻木了。
江离低头仔细审视了她一遍:“你有没有哪里磕到碰到?”
沈云曦一愣,但就是不肯示弱不肯服软。
“我皮糙肉厚,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去守着你妹妹,万一一个不小心,她要截肢,手术还得你这个家属来签字呢。”
这话是真的损。
江离又好气又好笑,不接她的茬,不然她更来劲。
他抬眼看她,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那个新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沈云曦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她这横冲直撞的语气把江离给气得……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沈云曦就用肩膀重重撞开他,大跨步走了。
路过宴会厅门口的时候,遇见池鱼。
沈云曦一眼看到池鱼臂弯里挂着的大衣,她顺手就抽出来,丢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哼,冻死江离那狗东西!
池鱼一愣,那一句“沈小姐”噎死在喉咙里。
江离落后几步出门,习惯性地去拿大衣,却摸了个空。
池鱼嘴角直抽抽:“沈小姐……夫人把您的大衣给扔了。”
江离难得怔楞了两秒,半晌,啼笑皆非地轻嗤了一句。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