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沉很缓，沈云曦听在耳里，心尖莫名一酸。

她放软了四肢，主动缠上他，慢声问他：“江新雨的情况怎么样，如果寒萧决定和她分手的话，她会接受不了吧？”

事实上，沈云曦从一开始就很担心他的立场会偏向江新雨，而她站在苏长欢和寒萧的角度，隐隐将江新雨当成了非常危险的因素。

加上和江新雨素来的恩怨，所以她从来没考虑过，在这件事里，江新雨会不会也受到伤害。

可是眼下，沈云曦深切的感受到江离的疲倦、他的无力、他的进退两难，她又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点。

江离一时静默不语，下巴搁在她头顶。

良久，沈云曦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我会送新雨出国休养，她需要换个环境，认识新的人。”

出国么……

这样的话，“江新雨会埋怨你吧？”

“她是该埋怨我，从前是我太娇惯她了。以为她想要什么给她什么，就是哥哥应该做的。”

他的声线很干很涩，一字一顿说的很慢，“事实上，我错的一塌糊涂，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我都无知无觉。”

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无声无息的变化是源自于江新雨对寒萧深刻的、畸形的、又无望的爱吧……

沈云曦小心的从江离怀里退出来，仰起头，又伸手捧住他的脸，温柔的看向他。

却发现他眼底荡着一层很淡很薄的亮光。

和他相处这么久，沈云曦见过他柔和的、愤怒的、淡漠的、懒散轻慢、甚至暴力凶残的模样，唯独没见过他如此愧痛、自责又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