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碰面，就勾起了他隐匿的渴望。

他也说不清渴望从何而来，但此刻，那个女人的眉眼与出现在他噩梦里、容貌却始终模糊不清的女人渐渐贴合。

五官仍旧不清晰，但轮廓却仿佛一致。

他与她当着是初次见面么……如果不是，那么……

嘶……头又开始痛了，他没有办法深思，脑海深处仿佛有一堵墙，将半年前的一切隔得远远的。

缓过那阵头痛，江离面无表情的在床边坐下，低眸，瞧见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

纵横交错，新旧不一。

他没有感受到痛，那些交缠的繁杂思绪倒是渐渐淡去。

他阖眼，往身后柔软的床垫倒去，良久的寂静中，想起淡淡的、自嘲的笑。

这半年，他被噩梦困住，被那场爆炸困住，被丢失的记忆困住，被心里那股无穷无尽的暴虐困住。

这一辈子大概都不得解脱。

……

七点，沈云曦醒来。

睁开眼，她望着窗外的晨光发了好一会儿呆，天气真好啊，好像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她下床去卫生间洗漱，苏长欢穿着拖鞋跟在后面，盯着镜子里沈云曦看了几秒，然后若有所思的开口：“云曦姐，你今天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睡了个好觉。”

沈云曦含着牙刷，含糊不清的答，她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皙光滑的皮肤，明眸皓齿，这半年她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杏眸下的黑眼圈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