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似乎难倒了江离,他皱起眉,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声音压得低沉地说:“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他给我留下这样的印象。”
他脑子里存留了一些片段式的记忆,一个片面的印象或者一个结论,至于前因后果则是模糊不清的。
江离对沈家的人应该没什么相关记忆的,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沈云曦怀疑是她当初对沈丘的误会和怨恨灌输给了江离这样一个印象。
她心里难免产生一种复杂又微妙的感觉,她对他的影响可能比她想的来的更严重。
“那我……暂时去沈家住一段时间了。”
她道别,准备走,江离却看着她,一脸平静无波地问:“就这样走了?”
“嗯?”沈云曦眉头微拧,有点迟钝地站在原地,一旁围观的盛承岸倒是比她反应更快,神情嫌弃地扭过了头去。
然后江离就朝着她微微张开了手:“要抱吗?”
他问这话时没有调侃没有揶揄,甚至没有从前的缱绻,但沈云曦却是瞬间红了眼眶。
在心理学上,人面临巨大痛苦时,更多倾向于逃避,逃避本质是一种防御机制,痛苦情绪到了临界点,某个契机下,这种防御机制就会被启动。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而她锲而不舍地接近他,促使他恢复记忆,基本算是在破坏他自我保护的外壳,她偶尔会她会迷茫会怀疑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确,她走了很多步,而他走出的一小步便是对她最大的肯定和鼓励。
沈云曦有瞬间的晃神,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江离已经从病床上下来,俯身轻轻抱住了她,又很快松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