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根没想到会遇见他们,尴尬地把头藏在双腿之间,好半天才说:“婆娘在家里种人参,没地下脚。”
何福宗不由地同情起这个三弟了,“那你不回家过年了?”
“管事说,我卖不掉这头牛,就没有工钱。”何福根期期艾艾的。
没工钱,哪有脸回家,还不如在这里蹲着。
何福宗看了看何福根身后的老牛,直摇头。
老牛瘦骨嶙峋,风一吹,它的身体都要跟着晃两下,外行人一看就知道它是病牛,还是马上就要死的那种。
这种牛,如果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出去,或许还有人会来光顾。
“老三,你这牛卖多少钱啊?”何福宗还是想帮帮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何福根的头,快要抵到地面了。
“管事说,至少要卖一两银子。卖少了,我自己补差价。”
“李石头不是你婆娘的亲大伯嘛!他这样存心是针对你,他也太过分了吧!”
这样快死的病牛,人家肯花一百个铜钱买就不错了。
卖一两银子,李石头当真是抢钱!
何福根小声嗫嚅:“管事说,是我把牛养瘦了。卖不掉,就从我工钱里扣一两银子。”
何福宗连声叹气,可除了花一两银子买牛,他也没别的办法帮何福根。
可是如果买了,自己不就成了冤大头?
正犹豫着,小福宝低下头,小声说:“爹,这牛好可怜,咱们把它买下来吧。”
“好!”只要是闺女开了口,冤大头就冤大头。
小福宝又悄声说:“爹,三叔冻得嘴唇发紫,手都长了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