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正打算放下脸来哄李媒婆走,司徒夜忽然走了进来。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纸片,假装没看见李媒婆,径直来到何老太跟前。
“何奶奶,这是我给承业找的一个秘方,专门治他的顽疾。这干屑症会传染的,你一定要记住,他的衣物千万别跟旁人的混在一起洗。”
李媒婆一听,怔住了。
什么干屑症?还会传染!
何老太也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接过纸片,说:“唉,承业的皮肤也不知怎的了,跟蛇一样会蜕皮。这都治了多少年了,银子花了不少,可就是好不了。”
“这病会复发的,急不得。”
一老一少说得起劲,李媒婆听得却是心惊胆战。
这回她没有再纠缠何老太,寒暄几句后,便走了。
李媒婆出了何家的门,便径直去了她的兄嫂家。
“哥,可别怪我不为侄女考虑啊,那何家大少爷有病,春竹嫁过去是会吃苦的!”
李媒婆是顾娘家的,虽然也看不惯兄嫂的势利和市侩,可对着这几个侄女还是很照顾的。
春竹两个姐姐的亲事都是李媒婆说的,虽说没有嫁到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也算是门当户对,夫妻和顺。
这次兄嫂要她去说亲,她自然是要替春竹打算的。
李老汉也是第一次听说干屑症,他把弄着手中的核桃,毫不介意地说:“我就问你,何家肯出多少聘礼!只要给得多,又不是要死人的病,有什么要紧的!”
春竹娘也跟着附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大哥成天烂脚,我不也嫁了!”
李媒婆被他们的三观不正再一次震惊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说:“哥,嫂,这事我可说不了。你们是没看到何家老太太的脸,拉长得跟马脸一样。我是去说亲的,又不是看死人的。你们想要春竹嫁进何家,自己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