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安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当局者迷,关心者乱,古人诚不欺我。”
“而且,萨伊萨宜尔哈萨满虽然看起来秉性不定,对待八部高层也始终不假颜色,但回程时我却和她颇有一见如故之感。”
马舒摇晃着杨国安的胳膊,“安哥,你知道嘛,我竟然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一见如故,我和她交谈时,竟有种对面坐的是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同龄人的感觉。
而且我的许多想法她都能接受,甚至能提出一些更先进、更开放的思想。
安哥,我确信,萨伊萨宜尔哈是我的知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认为她就是我想要效忠的人。”
好吧,听着妻子这噼里啪啦每一句都是在夸云舒如何如何,若不是她夸奖的人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否则杨国安还以为自家妻子对人家不是一见如故,而是一见钟情呢!
这也导致,今天,在云舒进入他们家大门后,杨国安就一直在用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眼神观察着她,眼中有疑虑、担忧和期待。
当然,不会引人注意是他认为的,以云舒敏锐的五感和能大范围精准扫描的神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也因此,她就知道,原来昨天晚上不只建业叔和她聊起了杨国安,显然马舒也和杨国安说起了她的事。
所以云舒才会在杨家姐弟离开后,用长白萨满的身份直面杨国安和马舒,但很快,她就收敛了自身的山神灵性。
“我这番前来,并不是以长白萨满的身份来给杨社长下发任务的,而是胖爷说,我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可以过来找杨姨夫,所谓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不只胖爷这话在姨夫这,可算数?”
杨国安和马舒忍不住站起身,他们知道,这是云舒在问杨国安的选择。
长白村之于杨国安,就像一个家族资助族中子弟读书考官一样,自然不能因为平日里不亲近,考中官员的子弟就将供养他的家族抛之脑后。
且不说这个家族有多么强大,又能带给他多少助力,只说若真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谁敢结交,谁又敢信任?
所以杨国安这个外围人员,向来做的不错。
但说实话,若是让杨国安对谁效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因为对于他来说,他首先是一名党员,是一名军人,之后他才是长白村的外围人员。
当然,这听起来像是官商勾结,但杨国安敢对天发誓,他没做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
相反,正因为有长白村的财物支持,他才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为老百姓做更多的事。
但如今,云舒要求的不是效忠,而是以“一家人”的身份帮她一点小忙,这让杨国安在心理上得到了尊敬的同时,也忍不住对眼前这个不过十一二岁,却把御人之道运用的炉火纯青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好奇。
云舒虽然大多时候都算计来算计去,但她一到下定决心,相信的却是待人以诚。
所以她此刻毫不掩饰对杨国安的欣赏,“我听建业叔说起了姨夫的为人,心中佩服。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目标和你的并不冲突,都是让长白山变得更加美好,生活在这里的人更加富足。这是长白萨满一直在尽力做的事,也是我将为之此生努力的方向。”
甚至不只是人,不只是长白村,不止是长白山脉……
这一刻的云舒,双眼有日月高悬,额头上有火苗燃烧,身上有金光闪现,她头顶上金紫色的气运华盖,突然从方圆一米,长到了十米大小。
只不过无论是杨国安还是马舒,都只是凡人,无缘欣赏这幅神奇景象。
与此同时,今天是她诞辰的尼楚贺,在家中接受一干人等贺寿时,突然惨叫一声晕厥过去,若有开了天眼或者会特殊秘法的非凡者在场,就会发现尼楚贺头顶的一只硕大的黑紫色的凤凰气运,突然凭空被斩去了一只翅膀。
金家祖宅正房西屋的神牌也在此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然后从供桌下跳出一只狸猫大小的金鼻白毛大老鼠,它直接跳起来,用身子将神牌死死压住。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处带着花园的四合院里,一个少年从梦中惊醒,然后起身怔然的看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