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撒在地上,就像是雪白的墙上沾了一抹蚊子血,让人又厌烦又恶心。
就像这些犹如跳蚤一般总是想要蹦哒一番且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还有神!
哪怕和未来相比,过去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但有些事,有些仇,不是云舒不在意就能过去的。
云舒深呼了一口气,“郎英,你值得我信任吗?”
郎英看着云舒,眸色深深,“连记忆源晶属下都给您了,您问这话,就是伤属下的心了。”
一个只会使些阴谋诡计的邪神,一个不属于记忆里的变数,换谁,谁都知道怎么选!
郎英虽有心借助长白大萨满的“威名”,但他看中的却并不只是这个名,而是眼前这个人。
云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给你一份名单,十个兵卫,二十位族人,你亲自带着屯多阿克敦(原马佳部族长)上京。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年之内必须促成国家和我们之间的合作。”
云舒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这个世界有我,你的未来已经不一样了。相信我,灾难的同时,也伴随着机遇,而我,势必要将机遇牢牢的抓在手里。
半年后,你就去撒哈拉吧,那艘来自外星的飞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郎英看到了云舒眼中的光,那是野心,是抱负,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这一刻,郎英是相信的,相信自己的未来不一样了。
不过他心中有一疑问,不吐不快。
“大人,那只红狐是不是……”
只这话刚说一半,看到云舒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他就知道不用再问了。
……
一夜的功夫,长白村的天,又翻了个儿。
萨满大人亲自将郎英从地牢里放出来,对众人言明,郎英不仅没罪,反而有功。
然后直接任命他为外联部【注1】副执事,重驻京城。
而佟睿自打一早见过云舒后,就闭门不出,对郎英的事根本不关注。
仿佛先前逼迫郎英说出他到底如何与爱星阿和陀博两父子如何“交易”,想让他替他儿子偿命的那股狠绝,是旁人的幻觉一般。
他不仅对郎英的事不再理会,甚至连荣誉执事之位都写了辞呈,只说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不堪其位。
佟睿一大早就见云舒,在村子里并不是秘密,大家都只当佟睿这是彻底放弃了作为代尊主、族老、文守魁首的地位,全力支持萨满大人。
但只有佟家少数几个人知道,佟睿想还悬崖勒马,可惜,太晚了。
佟建业一脸青灰的看着他最最敬爱和佩服的爷爷,只感觉这是一场噩梦。
他眼里期盼的光越来越淡,直至只剩下一片死寂,“您已经瞒了一辈子,如今又为什么要说?”
佟睿淡淡的看了一眼唯一的孙子,“因为她什么都知道。”
云舒揭发了屯多阿克敦时,佟睿就知道一切都要完了。
“我没几天好活了,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你和萨满大人之间解不开的疙瘩,不能让我的几个重孙孙和佟佳部背上去不掉的污名。
爷爷有罪,罪该万死,但萨满大人是个爱憎分明的,哪怕仅仅为了你和葛噜岱这两位执事,她什么也不会说。甚至我死了,她还会给我留个清名。
巴克什,好好辅助萨满大人,实现你的抱负去吧。”
佟建业替一脸疲惫的爷爷脱了鞋,看着他躺下后才从屋里出来。
他看着已经升到正中间的太阳,只感觉那光那热,更衬得他一颗心、一副躯壳,早已经冰凉透骨。
他已经四十岁了,不是四岁。
他太了解他爷爷了,他先前说的十分之九都是真的,却有一分假。
他快死了?
哈哈,可笑,爷爷脸上的红润和精气神,看着比他这个孙子还要健康。
他不舍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