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笑并不知林烟烟的打算,在放学以后,又在拱桥那里碰上了昨天那个少年。
哪知今天那位少年却喊住了她,“姑娘,不知道墨弦先生在不在?”
“我也不太清楚,这会儿应该还在吧,你去书法课堂左手边的屋子瞧瞧看,”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走了。
她每天的时间都排得很满,去叶掌柜那里牵了牛车就得回家学武了。
抽空还要练一练从芸昭先生那里学到的礼仪,晚上还要在空间里收花、种花、调配香水,甚至于还要跟汤圆玩一会儿。
她一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是真的没有空闲的时间去与人闲聊。
祁渊:“……”
他看着江笑笑丝毫没有留恋就走的背影,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祁渊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他看起来……难道很像洪水猛兽吗?
收回思绪,往江笑笑指的方向往前走。
他是来接近江笑笑的没错,但同时也是来请教墨弦先生书法的。
凝眸看了眼屋子正中间的书字,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字很不错。
少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敲了房门三声。
“叩~叩~叩~”
“进来,”墨弦从书案中抬起头。
祁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墨弦原本以为是江笑笑跟秦婉柔有什么事情来找他,抬起头,却瞧见一张久违的脸孔闯入视线。
墨弦愣了片刻,猛地起身,“景安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渊点头,“昨天刚来,今天是特意来请先生赐教的。”
此前,墨弦一直不曾得到过景安王在茶山镇的消息,听见他所说的,便会错了意,下意识以为他是昨天刚来茶山镇,而不是昨天刚来白鹿书院。
墨弦无语凝噎,“赐教真谈不上,京中谁人不知景安王写得一手好字?”
祁渊颔首,“唔……那先生就当我是来会友的,这里没有景安王,先生便称我为景公子吧。”
墨弦不禁摇摇头,招呼人坐下以后,仔细观察了一番祁渊的神色,发现他眼里的淡漠还是没有褪去,但整个人的气质与以前并不同,好像多了一些什么。
难道?
墨弦斟酌了一番言辞,“景公子的毒,可是……?”
祁渊点头,“是有了一些眉目。”
墨弦由衷为他感到开心,“有眉目了?甚好,甚好!”
“先生,笔。”
墨弦连忙把手里的笔递给他。
祁渊接过狼毫笔,沾了墨汁便开始书写。
墨弦绕到他身后观摩。
祁渊如有神助般,只见他下笔行云流水,落笔不见丝毫阻涩感,一个字接一个字跃然于纸上。
一横一竖之间尽显磅礴大气,一撇一捺之间锋力十足,形如笔走游龙。
他运笔非常自然,每一笔落下的力度,都堪称是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