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黑暗中的叶景林听见声音,嘴角不由勾了勾。
他提前把木架上的花瓶都收了起来,在花瓶底下压了两张纸,正正好就是姑娘给他的“香方”。
花瓶他只留下了木架上的那一个,并且位置还放得很危险,只要稍稍碰一下就会落下来,那么花瓶底下的“方子”也就很容易能被发现了。
打碎花瓶的男人挠了挠头,油灯往上照了照,顿时看见木架上的纸。
他心里有了猜测,呼吸陡然加重,“你们快过来!”
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你咋咋呼呼什么呢?”
他并不在意,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你们快过来。”
展开纸,就瞧见纸上的内容,男人舔了舔舌尖,压低嗓音,“我找到妩媚之森和月光的配方了!”
“啥?”
本来还一脸不在意的人,顿时就围了过来,视线灼热地望向他手里的纸。
领头人见状,不动声色把方子拿到手上,旋即收进怀中,催促道:“咱们快点把香装好,等会儿回去再看也不迟……”
众人一想也是,又忙活了起来。
叶景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悄声摸到门口,把一筲箕豆子都泼到了地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敞开的门突然“啪嗒”一声关上了。
几人霎时一惊,转头看向门那边的方向。
余林收到掌柜给出的信号后,连忙点上油灯为衙役照亮四周。
衙役抽出刀就围了过去,沉声叱道:“大胆小贼!”
几人看见官差的服饰,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也顾不得旁的,放下手里的瓷瓶就往门那里跑。
几人一心顾着逃,根本就没有注意脚下,踩到脚底下的豆子,稳不住身形摔了个狗吃屎。
连同背篓里的瓷瓶也一起摔了出去,瓷瓶被摔了个稀巴烂,碎片摔得满地都是,沁人的香味儿散发开来,让余林很是心疼。
衙役趁着这个时间,举着佩刀把人围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在胭脂坊二楼的男人,他心下了然,暗嗤一声:“蠢货!”
他就说,那个丫头知道了林烟烟的打算以后,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
事实也证明了他没去趟那道浑水是最正确的选择。
叶景林走了出来,领头的人瞧见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顿时惊愕不已,颤抖着唇问:“你怎么在这里?”
叶景林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噙着冷笑,“我?那就要问问乔韵楚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眸光骤然一缩,反应过来他们掉入圈套了,不可置信道:“乔韵楚?”
随即咬牙切齿:“都是那个贱人,不仅抢了……”
他意识到不能把主子暴露出去,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抢了什么我不感兴趣,但你们行窃是不争的事实,有什么事情,还是去衙门跟县令大人说吧。”
几人背篓里都装着香,便是他们想要狡辩是出来散步的,也没有法子狡辩。
领头的男人攥紧了手里的香方,面色忽而变得灰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出现一丝坚定,心里却满是留恋和不舍。
好在他们拿到了香方!
将缘由都揽到自己身上也不会太亏,他一定不会把她给暴露出去。
衙役将人制服,把人五花大绑以后,拖着几人就去了衙门,叶景林跟上他们的步伐。
临走前吩咐余林:“就辛苦你拾缀一下铺子了,我去去就回来。”
……
叶景林在公堂上,向傅明鹤提出了一点:“大人,草民怀疑这件事情是由胭脂坊的掌柜,林烟烟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