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衫鬼暗暗搓搓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赶紧道:“大师,救命。”
我眉心一拧忽然想到了上次的那对母子...
我坐好了身子:“你起来说。”
我说完那白衫鬼也是有点吃惊的看着我,然后身子轻轻盈盈的飘了起来。
白衫鬼没有实体,就像是一道雾一样,轻飘飘的。
“大师,您...不怕小鬼?也不对付小鬼?”他激动的看着我就差没趴我身上了。
我摆摆手:“你死了没多久,我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你虽为鬼去并未害人,我没理由平白对付你。”
人分善恶,鬼也一样。
白衫鬼一听我这话顿时便又要跪下来:“大师,小鬼生前是浉河区的人,因病自然死亡。本来死了五年期间没做过乱,就连吓人都未曾做过,可这次会吓这个小娃子纯属是无奈之举。”
我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
“死后五年,我错过了投胎的机会,所以魂体就一直被困在浉河区的浉河街附近。可一个半月前,小鬼晚上在浉河街溜达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一人,那人浑身上下都是邪气。而且小鬼亲眼看见那人将附近有道行的鬼全部都给收到了一个黑罐子里,小鬼因为没有道行没做过害所以就躲过了一劫。”
“本以为没事了,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忽然有一天带了另外一个人过来,另一个人说要将那男人黑罐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炼化给那个浑身邪气的男人吞了。还说抓的鬼不够,要把附近所有的鬼,包括没有道行的全给抓了。小鬼被困浉河街很久了,如果要是坐以待毙下去,小鬼肯定就是那黑罐子中的一个...”
他继续道:“那天晚上,那个邪气的男人又来了,我正瞅着怎么抢那个黑罐子的时候,那男人忽然接了一通电话,那通电话对他好像很重要。我见他分神了,就趁机将那罐子给抢了...”
生前没做害,自然死亡的人,死后不带阴,也就说没有阴气煞气鬼气,而这种没道行的鬼有的时候不仔细是很难察觉出来的,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他说完我才见面前多了一样东西。
我顺着那东西看过去,东西很小,约莫巴掌大,可是东西的盖头却用一个黑色写满了金色符文的塞子塞住。
这个符文我认识,在《民间异闻志》里看到过,是‘道门邪术封鬼符’。
这个黑罐子里装的应该就是浉河街那边绝大部分的鬼了。
“小鬼本就没有道行,所以那男人察觉不到小鬼的气场,所以我抢了东西后就跑了。本来想把这些鬼放出来,可是我只能碰到这个罐子却碰不了这个塞子。”说完他抬起了手在那罐子的盖子上摸了一下,结果那盖子直接从那个男人的手上穿了过去,而那罐子却结结实实的盖在了那小鬼虚空苍白没有波纹的手上。
鬼是没有手掌纹的,因为人死一切都没有了。
而且人死成魂体,实物是摸不到的,但是阴物他们却能摸得到。
也就是说,这个罐子是阴器,所以白衫鬼摸的到。
而这塞子是封鬼用的法器,所以他摸不到,但是也伤害不了他,因为封鬼塞肯定是用来封鬼的,而白衫鬼在外,自然也不存在封鬼这么一说。
“那男人的罐子被我抢了后就急眼了,带着另外一个男人找了我好久,可能是因为这罐子有他们相同的气息,所以我每次藏起来,他们都能找到。”
“后来,我没地儿多了,想要尝试着要出浉河区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只要我带着罐子我哪里都能去,所以我就到处躲...从浉河区躲到六厂区,从六厂区躲到昌南区。期间我也找了好几个自称是大师的,但是他们一看到我就吓的屁滚尿流的,后来我再找他们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符咒,打的我差点魂飞魄散...怕怕的。”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一张惨白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我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那些大师很明显都是骗人的。
不过一个小白鬼被逼到这种程度没谁了。
“那你是怎么来到关东区的?”我问道。
他赶紧跪正了身子:“就前几天,我听昌南区的鬼兄弟讲的。说是一个半月之前,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头子带着一个摄青鬼在那边到处吸食人的精气阳寿,而且还吞了附近不少的恶鬼!他们正恐惧的时候,忽然有几个大师连夜做了阵将那个老头子和那个摄青鬼全部都给对付了!我问了好多的兄弟,那些兄弟说那几个大师是关东区的,所以我就找过来了。”
“找过来后我就发现关东区的兄弟们比其他区的兄弟们猛的太多了!我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现一大群鬼兄弟追一个道士跑!可给我激动的,我就寻思着有救了...但是后来问一圈都没有兄弟知道那些人是哪里的...最后就有个兄弟给我出了个馊主意,说是让我搞点事情说不定就能引出来了。没办法我才再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小孩子...”
他说到这里,低下了头声音都有点虚。
我额头冒了黑线...那个被一群鬼追的道士就是青玄师兄...好家伙,这被鬼追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
见我脸色这样,那白衫鬼赶紧又解释:“我也是走了狗屎运,那小屁孩同意带我回来后我就发现这条巷子居然有符阵的味道!然后我就觉得我要找的人肯定就在这里!所以昨天晚上我才不愿意走。我也不想吓那个娃娃,但是不吓找不到你们。后来你们来了,我看你们又那么小,我怕我茫然出来像上几次那几个大师一样吓到你们...我也没想到大师你一点都不怕,反倒是后来那一下给我吓死了。”他笑笑,苍白的小脸带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