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从兰花上收回思绪,立即回想了一下。
这老太太应该是隔壁上水村的,原主即便是没见过也听说过上水村住着一位身份贵重的老太太。
她是本县县令的母亲,住在上水村老宅养老的。
“方老夫人您消消气儿,这些小事儿哪儿值得您来动气啊?”村长笑眯眯的看着方老夫人道。
其他的人纷纷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她可是县令的母亲啊,谁敢惹?
“哼,你是说老婆子我多管闲事儿了?”方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道。
“哎哟,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我们怎么敢这么想?您是有所不知啊,这个丫头她……”
“老夫人请您评评理。”柳青青打断村长的话,哭唧唧的跑到方老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方老夫人虽然依旧不苟言笑,但语气却温柔许多。
“老夫人,那柳白氏本是我大伯母。她说我打了她,那么多乡里乡亲看见了我也没法儿不认,可是您可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柳青青一边哭,一边将头发拨开将后脑勺露出来。
刚刚结痂的狰狞伤口露了出来,其余人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方老夫人见了那伤口,脸色一变。
这丫头命大啊,这可是致命伤!
“我爹命苦,为了养活大房一家子累的生了病,几年前就撒手人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每天靠着给别人洗洗衣服这才能挣几个铜板,可大伯母怀疑我把钱私藏了,就对我百般打骂。这伤就是被她打的。”柳青青一脸委屈,看着让人心疼。
“好狠的心啊,这伤这么重,怎么不上点儿药?若是这一圈儿留下疤痕又长不出头发,以后可怎么说亲啊?”方老夫人身旁的丫鬟见了,一脸关切的问道。
“谢谢这位姐姐关心,我连饭都要吃不起了,钱都给了伯母和奶奶,又哪儿来的钱来买药?若真的是买了药,大伯母又得打我了,没准儿还得打的更厉害。”
说到这里,柳青青更加委屈了,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全然没了刚才霸道的样子。
“好姑娘,你快起来吧,天冷,你又穿的这么单薄,别跪坏了身子。”好心的丫鬟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颠倒是非呢?”村长气不打一出来,瞪着柳青青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不该说的话。
“柳姑娘在跟我说话,你插什么嘴?”方老夫人看着村长,终于开口道。
“是……”村长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闭上了嘴。
见老夫人这是愿意搭理自己,柳青青又哭道:“大房欺压我们二房孤儿寡母,这是整个庆丰村都知道的事情,我有没有胡言论语颠倒是非,老夫人一查便知。何况今日老夫人也见到了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要把我才四岁的弟弟卖了,我大哥充军后渺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没了我弟弟,这不是要让我们二房绝后吗?”
说完,柳青青哭的更加委屈了,一旁的丫鬟连连安抚,都快跟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