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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快来搭把手,这里还有个喘气的。”
这边,被积雪淹没的地方,那支骑兵将士此刻正分散在周围,查找着是否还有幸存者,就连那两条狼犬都匍匐在雪地上,嗅着被埋雪下人的气息。
然而找了大半个时辰,雪地下的人救是救出了不少人,但都被雪掩埋得时间太久,加之积雪中又夹裹着不少冰凌和滚石,大多没被埋死的,基本也都被砸死了。
这会儿尸体倒是一具具的被拖出来,就是没见到个活的。
所以听到姜修远那边有个活的,谢七郎激动得赶紧跑过去帮忙,两人合力一顿连刨带挖后,终于将雪下的人全须全尾地挖了出来。
“是个姑娘欸,看起来伤得不轻,不会是也死了吧!”
“别瞎说,应该还没,我刚刚喊你过来之前,还听到她在雪下面嘀嘀咕咕说了句话呢。”
“呀,真还有口气在。”
说话间,谢七郎已经伸手探了探姑娘鼻息,见还有气,赶忙将她扶着靠到自己身上,还顺手扒开了打湿在人姑娘脸上的黑发。
不想黑发一扒开,毫无防备的,两道长长的还冒着鲜血的伤口,登时撞进他眼帘,惊了他一惊。
“修远,你刚刚刨人的时候,是不是刨到人家脸了?”
一听这话,去旁边捡刀柄的姜修远火冒得直想给他一脚,哈了口热气,目光扫着周围怒怼道:“你瞎呀?老子刚刚用的是刀柄,刨的是人家的脚,脑袋那头是你刨的。”
“那我也没用刀。”谢七郎闷声回了一句,打量着姑娘脸上的伤痕,神色略微凝重起来。
这伤口,看着不像被雪埋的时候伤的,以他的经验来看,倒像是被刀生生划的。
“咋了?”姜修远捡起刀柄回过身来,扭头一眼,猝不及防的也惊了一惊,当即爆着粗口吼道:“操他娘的,这谁干的?谢七郎你眼神儿是不是不好使啊!这哪儿是咱们刨的,这分明是被人拿刀砍的。”
多大仇多深怨啊!
至于毁人家一小姑娘的脸吗?
谢七郎被他吼得回过神,立马注意到了小姑娘的光膀子。
见她只穿着个小肚兜,皮冻得乌青,眼瞅离嗝屁也不远了,吓得来不及再想别的,赶紧将人平放在膝上,用他们雁洲的土法子,捧了捧雪就给她全身一顿使劲搓。
搓了好一会儿,见她有口气缓过来了,才赶紧脱下盔甲下的里衣将人紧紧包裹住。
旁边杵着的姜修远看到,也赶忙脱下自己盔甲下的里衣递过去,但见那姑娘脸都泛黑了,担心道:“七郎,我看这光搓雪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先让个人带她离开,找个地方生个火给她烤烤,我瞧她这皮都冻熟了。”
谢七郎低头看了一眼,觉得也是。
当即同意道:“那行,我先带她去找个地方烤烤火,这里就交给你了。”
见谢七郎说完,抱着人就要走,姜修远急忙挡住问道:“等等,你要亲自带她去?”
谢七郎点头,反问:“不行吗?”这好不容易有个活的,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啊。
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姜修远上下唇木木地张了张,想怒吼句‘当然不行’。
但看着谢七郎那一身浩然正气、坦坦荡荡的样,又瞅了瞅他怀里姑娘那张面如罗刹的脸,顿觉自己想得有点多了。
于是,他收回拦人的手,背过身去闭嘴了。
毛病!
谢七郎莫名其妙地斜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记得在城中等我会合”后,抱着人上马就离开。
待听到马蹄声远去,姜修远才干巴巴的回过身来,见没有尸体再被挖出,正想下令往里拔步营救下一个村落,哪知目光一扫,正好瞥见了脚下的雪地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