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才如此,谢听澜却摸索着按上了发射暗器的开关,真以为他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吗?
傅平野薄唇紧抿,不悦的看着谢听澜,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一定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谢听澜无奈的敛下眼睫,抬起另一只没被他压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殿下不像,有时也是情非得已。只是臣女怕死,防止臣女还未帮殿下洗清冤屈,就像上次那样,被殿下掐住了脖子,臣女只好提前做了这些手脚。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她指着的位子,傅平野像是被烫了一下,瞳孔一缩,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就松了。
他整个人从谢听澜身上撤开,那恐怖的压制感才消失,谢听澜喘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她分出心神去看傅平野,这才发现,刚才还一副邪魅狂狷霸气侧漏姿态的太子殿下,彼时正靠着车壁闷闷的喝酒。
挑起的锋利眉眼似乎都耷拉了下去,时不时余光瞥一眼谢听澜又迅速移开,眉眼中竟有淡淡的郁闷委屈之色。
谢听澜心下顿时一松,看着他快要靠到马车车帘那边、离自己远远的模样,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
“我没有指责殿下的意思。”谢听澜试着朝他那边凑了凑。
傅平野没精打采的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头冷哼了一声,“罢了,不必你哄孤开心。孤在上京城是何风评,孤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若是现在后悔帮孤走这一遭,孤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听澜一哂,道:“殿下仁善。”
傅平野眼神一暗,捏着酒壶的手指慢慢缩紧。
闷声说了句:“孤把你送到青州,就当没有顺天府湖心亭的事。”
“那可不行。”谢听澜歪着脑袋看着傅平野,眉眼都笑弯了起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殿下在千鲤池答应了我要合作的,岂能当做什么也没有。”
傅平野一怔,扭头朝她看去,见谢听澜神色认真不像说谎,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弯弧,又被他迅速压了回去。
傅平野转过头去,做作的轻咳了一声,道:“你可要想好了,你跟着孤,若是孤再失控,你怕不是要有性命之忧。”
傅平野自己说完,捏了捏拳头,心说不会有那天的,他一定会在谢听澜面前把脾气控制的很好。
大不了就是多耗费几颗神药,总之不会再吓到她了。
就是不知道她——
傅平野正想着,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掌心。
傅平野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玄色金边、正反都绣着白鹤的香包。
他下意识放到鼻下轻嗅,闻到了那日在长公主府闻到过的,一模一样的清新气味。
傅平野有一瞬间的失神,指尖用力捏紧了香包。
谢听澜就倾身靠在他的右手边,由于傅平野只穿了一件红衣,他都能感觉到谢听澜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打在他胳膊上。
烫的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
温和的声线带着坚定,徐徐说道:“臣女,落子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