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突如其来的……他有些无措,他以为顶多揪着他的衣袖而已,和往常一样。
“你……”郑念如一开口,哭是一早就已经想好的伎俩,此时多了她积攒许久的委屈,更因为换了个身体,眼泪多的连自己也控制不住。
下一刻,清醒过来的郑淙元用力要拉开扑在他身上的人,对方立刻像八爪鱼一般缠上来,双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衫,双脚攀腾。
“心里难受?”郑淙元听到哭声,就看到突然之间哭红的眼,不顾形象,痛苦的神情恨不得……
恨不得……他有些形容不出来。
他是见识过她哭的,但是装哭的时候多,就算是真哭,也是小情绪的发泄。但现在的哭是痛彻心扉的悲痛都蓄在眼泪里,看不出一丝假,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措,拉开的手也瞬间有些无力。
“你放开我。”就要抱着,她就要抱着,她已经多长时间没有抱着这具身体,她要好好记住这个感觉,只要记住就好。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他说了什么?妥协么?可这样的妥协代表什么?
“郑淙元,你混蛋。”郑念如瓮瓮地说着,心满意足地寻找着最熟悉的姿势,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僵硬,是的,现在的他还没习惯这样的拥抱。
“想端王了?”今日刚见过,所以触景生情?好了,如今抱也抱了,究竟不是这么回事。
何况,在他身上的人头抵着他的额下,细软的发丝如丝线一般刷着他每个毛孔,有些烦躁,又有些……
郑淙元下定决心出手用力,可身前的女子却突然十分配合地起身,杏眸里的红泡在清泉中,楚楚可怜让任何见了的人都会心软。
“我还有些折子,明日要会商。”郑淙元开口。
郑念如起身,转身就走,出了门外,脚底更是生风,仿佛要逃离这地方一般,云娘一个措手不及,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拂冬、念夏先一秒还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此刻翻脸就走。
更措手不及的是其羽、其令二人,互相看了看,突然这一走让硬撑到现在的他们有些不适应。
往日里不是要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才能将这一帮人送走的吗?还要好话说尽,赔上许多的东西。
其令甚至有些不放心地想追出去看看,他与其羽、其金不一样,其羽、其金对朝仁郡主很头疼,他却觉得,郡主是个真心实意的孩子,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从小没了亲人照顾的孩子。
尤其是第一次,他与殿下第一次见到郡主时,那可怜到把人心都挖了去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散不去,就算是现在的郡主已经活蹦乱跳的,他也觉得那也只是昙花般的美好。
其羽杵了杵其金的胳膊,不进去看看?刚刚好像有些不对劲?殿下这次是真的恼了?
其金回了一眼,你怎么不去看。他还是觉得,郡主并没有别的心思,就是十分依赖殿下。虽然,的确不怎么符合身份。
虽说殿下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可是皇上病重,皇后娘娘又醉心与术法,而朝中诸事繁忙,那几位肱骨大臣也因为火奕法师曾经的预言似乎集体忘记了此事。
其竹转回来了,拍了拍两个兄弟的肩膀,挤眉弄眼,十足嘲弄。
“闪开,快去瞧瞧殿下,不然,别想睡觉——”其羽立刻将其竹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