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夫人着急,这刚回来,有什么话,先休息了再说不迟,怎么还训话呢。
宗老夫人却给了宗大夫人一个眼神,真是糊涂,她儿子脾气怎样,这么多年夫妻就没悟出一点来?这个时候,不是大事会不让云骞去休息?
“是,父亲。”宗云骞也十分顺从地应了,跟着庆国公来到书房。
这里原不是庆国公家的常住之地,因此这书房,虽然书架、桌椅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制成,笔墨纸砚也是齐全,却都是寻常用品,庆国公也并不经常来。
早膳很快端了上来,几碟小菜,并粥、肉饼几样主食。
“那件事,你可曾想清楚了。”庆国公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那女子救了宗云骞的性命,此事,庆国公已经应下,可是此刻看来,是他想法简单,况且见到那朝仁郡主的模样,庆国公当初更倾向与儿子是看中了那朝仁郡主的容貌,毕竟,他作为男人,也深有体会。
只是现在,庆国公却不得不考虑别的。
这一连几番出事,可见那朝仁郡主并不是省事的人。所以,他也看得出来,他这个儿子虽然顽劣,但看问题并不肤浅。
“父亲说的是哪件事?”宗云骞起身问道。
“我知你有后悔之心,毕竟那朝仁郡主配不上你,若是你后悔了,此事也不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庆国公慢慢说道,宗云骞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相比于他那位夫人的粗心,庆国公还是细心地发现,他这个儿子虽然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却是有抱负的人。
不会以貌取人,更不会真的看上如此轻狂张扬的女子。
宗云骞微微一愣,却迅速低下头,他……
宗云骞不否认自己的确动过这样的念头,当时也是一时的冲动,可是此刻再闹出风波来,只怕……
不仅如此,南郑皇族的劫难快来,自己这样做,实在不是一个君子所为……
宗云骞拳头慢慢地握起又松开。
“父亲,儿子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宗云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即使,他依旧觉得这位朝仁郡主蛮不讲理,娇气蛮横,又听不得道理。
可是,一想到她哭唧唧的模样,抱怨着说全是他的错,他就下不了这个心。
宗云骞觉得自己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原因,是此时提出这个要求,会很麻烦,他虽然不是怕麻烦的人。只是,大事要紧。
庆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宗云骞抬头看向庆国公,目光坦荡,此时父亲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况且,预言之事,他也并不一定会信。就算是现在南郑国明白人都已经看出岌岌可危的运势来,不成器的皇族,不是出一个贤能的皇帝就能够挽救的,而是国势的衰退、朝廷的党派之争、连年的灾难已经到了快要遮不住的衰落的迹象。
而宗云骞,他不认为危机在那一群危言耸听的鬼灵壑身上,鬼灵壑擅邪术,预言之中南郑皇族灭亡的原因是鬼灵壑,位在西北疆,只是,宗云骞却觉得,鬼灵壑虽以邪术著称,但宗云骞却不认为是鬼灵壑。
宗云骞认为:这个改变南郑国的,应该是他们乾道寺。而且不是倾灭南郑皇族,而是顺应运道,拯救南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