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旭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公司的事，说了你也不感兴趣。”

曲奈歪着头，好笑地看着他，“可现在是下班时间，总不能二十小时围着工作转吧？这房子这么大，我一个人在这害怕，要不然等他来了你再走？”

卓旭没说话，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肯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我去准备点吃的，你陪我聊会儿。”

话落，不等卓旭反应，她就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果盘，上面齐齐整整地摆满了她切的水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曲奈回国后这段时间性格有些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顽劣，变得沉稳内敛不少。

她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而她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拿了一块凤梨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甜而微酸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你跟余琛不只是上下级关系，这么多年，他一直把你当朋友看的，所以在家里就不用这么拘谨了。”

她平和温柔的语气让卓旭有些意外，他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也是把先生当朋友才这么尽心尽力地给他做事，他是外冷内热的人，只要有足够的诚心就会发现他其实蛮好相处。反而你……”

他忽然顿住。

曲奈眨眨眼，追问，“我什么？”

“你看着对一切充满热情，其实……内心应该挺冷漠的。”

“是……么？”曲奈嘴角微僵，心蓦地漏掉一拍，有些狼狈地把视线移向别处，假装在吃水果。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面对卓旭居然会这么紧张？

卓旭不觉有异，很认真地回答，“嗯，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曲奈眉眼下压，语气涩然地道，“在你们看来，我从小衣食无忧，在妈妈的溺爱里长大，要什么有什么，我自小拥有的就是很多人一辈子求不到的，是么？可这样，就一定快乐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快乐，我说我不快乐会被很多人骂吧？”

卓旭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还是不懂吧。

算了。

曲奈扬起一抹苦笑，心里闷闷的，像压了块儿大石头，“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你说这些了，你就当我瞎说吧。”

卓旭很认真地想了想，如实道，“我跟你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所以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拥有一切还不快乐。”

闻言，曲奈又变成了那个骄纵的女孩，哈哈一笑，道，“是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曲奈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兴奋道，“余琛回来了！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很远。

曲奈出了门便见余琛刚打开门，开心地迎了上去，“你回来啦。”

余琛淡淡地‘嗯’了一声，大步流星往屋内走，门开着，人还未到门口就闻见一股鲜花的香味。

卓旭站在门口，“先生。”

“等下来书房一趟，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