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谢昭昭不解了,反问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棠棣道:“那人将钢刀架在我脖子上时,里衣的袖口露出一个边儿来,上面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苍鹰。那是老安国公在前朝领兵时用过的旧标识。号称鹰军,鹰军中的兵士都是老安国公经过层层选拔,才精选出来的勇士,可以一以当十。最是骁勇善战。
后来,老安国公仙逝之后,长子承了爵位,也就是安国公世子的父亲。我皇兄继位后,收回了安国公的虎符,卸了他的兵权。
鹰军自然也被皇兄遣散了。
看来,这些年安国公世子一直没闲着,又将鹰军私下里重新建立起来。只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老安国公的鹰军是马革裏尸,血洒疆场的英雄。
安国公世子训练出的鹰军却是一群卑鄙的小人,强盗罢了。他可真是给他们安国公祖上抹黑,丢尽了安国公府的脸面,愧对祖先的不肖子孙。”
谢昭昭忽然问道:“安国公世子既然还没承爵,那就意味着安国公尚在人世。可为什么一直没听到过安国公的消息呢?”
赵棠棣脸上一僵,道:“嗯,那个,安国公被我皇兄给圈禁了,头些年还算好,后来便卧病在床,已经死了有几年了。我皇兄一直忌惮安国公世子为父报仇,所以,迟迟也没下旨让他承爵,他便一直都只能是安国公世子。”
谢昭昭有点无语。
看来,凡事都有两面性,估计安国公世子变成现在这样子,皇帝也有责任。
两人一边聊着,手里的活计根本没停。
赵堂棣已经找到了二十几个提水的木桶,又将堆在角落里的竹子栓在木桶上,木桶里面塞满了草料。
赵棠棣要谢昭昭帮忙,将竹子绑到马尾巴上。
谢昭昭有些害怕被马踢到,不敢上前。
赵棠棣笑道:“瞧你那小胆儿!行吧,不用你做这个了,这个我自己来,你去把那些草料再往木桶里面塞一塞,塞得越多越好。那边角落里那个坛子看到了么?对,就那个黑乎乎的坛子,那里面应该是灯油,一会儿你把那些灯油淋到这些木桶里,对,每个木桶里都淋上一些就好。”
谢昭昭一边照他说的做,一边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棠棣却冷笑一声,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我要那帮王八蛋血债血偿。”
都准备差不多了,赵棠棣从柱上摘下马鞭,叫谢昭昭拎着两个马灯,带上余下的一点灯油。
赵棠棣先用绳索将马灯和灯油罐固定在马背靠前一些,自己才跳上马背,然后弯下腰身伸手将谢昭昭拉上马背。
谢昭昭坐在赵棠棣身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还是怕自己会摔下去。她根本不会骑马好么。
赵棠棣也害怕纵马疾驰下,谢昭昭那小身板扛不住颠簸掉下马背,便又用绳子将两人的腰绑在一起。这才放心的打了个呼哨,一甩马鞭。
马鞭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马厩里那些马儿似乎听到了召唤,齐齐仰天长嘶后,跟着赵棠棣跨下的马儿冲出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