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面具人看着俯趴在地上的尸首,道:“来两个人,清理掉。”
那尸首被翻正过来的一瞬间,眼尖的谢昭昭一眼便看到了那人左脸上的伤口。乍看上去伤口像是被剑所伤,但是,谢昭昭却发现那伤口绝对是死后划上去的。
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人都死了,还要对尸体毁容?她拉了拉赵棠棣的衣袖,低声道:“你看那尸体左脸上的剑伤,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人活着时肌肉被划伤,皮肉是会外翻的,因为有炎症的原因会有肿胀的现象。可你看,那伤口,皮肉被划的挺深的两道大口子,却不红不肿。给尸体毁容,凶手是不是太太变态了?若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也说得过去,可能是凶手忌妒她美貌。可你看,明明一个糙汉子,长得就算不是很丑,可一点也不帅呀!”
赵棠棣却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尸首脸上的伤口,一直到两个面具人抬着尸首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赵棠棣忽然嘴角微翘,偷偷的笑了。
谢昭昭捕捉到他的笑容,不解其意,不明白看个死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赵棠棣突然蹲下来,一把将谢昭昭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多亏了你这小机灵鬼。眼睛真尖。你说的对,的确是他死后被划出的伤口。那是灼华先生与我约好的暗号。真没想到,他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来给我传递消息的。妙啊,当真是妙!”
谢昭昭实在是不习惯被他这么个半大小子搂在怀里的感觉。她虽然身体上只有五岁,但心理上二十好几了,被这个嘴上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给吃豆腐,真是憋屈得要死。
她没好气地道:“你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想下来,却被赵棠棣有力的双臂箍得死紧的,挣扎几下发现根本就是徒劳的,干脆放赖趴在他肩窝里闭起眼睛来,装睡。
也幸好拴着他们的绳索两个人之间的间距足够长,否则,赵棠棣想抱着谢昭昭走路还真是办不到。
赵棠棣对前面的刘阴阳道:“师叔,您老起那卦象是真准啊!凶中带吉,先凶后吉,嗯,应验了,真的应验了呢,师叔!”
刘阴阳虽然不知道赵棠棣为什么这么肯定高嘎子他们一行几人平安无事,但见他语气里充满着笃定和高兴,也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带头的面具人走在队伍前面,一会在一株古树上拍一下,一会又将挡住去路的石块向旁边移动几分。有的时候明明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他带着大家又向后退回数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林中小路,景致却与之前所见大相径庭。
刘阴阳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阵法。他们一行人正走在阵法中央。
带头的面具人看似无意识的动作其实是绕开阵法当中危险的关键所在。幸好他细心,从一开始就用心的留意那面具人的一举一动,并将他的所作所为一一牢记在心里。
走了大约将近一个时辰,日头下山,月亮渐渐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