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一打开看清了东西,惊了一下盒子没拿稳。里面的东西圆滚滚的,掉了出来。项云天正一双眼斜睨过去,看到用白布包着的东西滚到他跟前停下,上面打的活结也散了开来。
里面赫然一颗人头!
左眼被什么弄瞎了,留着干涸的暗红色血液。右眼圆睁满是惊骇。脸上残森森之下,看着还带了悔恨的意思。竟是那个派去刺杀项云龙的刺客!
临上那断头台,这个不地道的刺客对接了这任务真是后悔不已。或者从一开始就跟错了主子!
啪!
软塌上的东西被项云天一下全扫到了地上,扶着扶手的那只手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突出,指节发白。平日里伪装出来和风煦日的那张脸给气得白白青青的!
项云龙,你有种!
一大早,李大力就笑呵呵地端着牢饭往牢房里赶。自从接了这送饭的活,每天一到那个点儿,他就大嘴一咧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差事有油水可捞呢!
当然,要是真有人敢这么说李大力,他早给人家两拳头吃了。他那是每天能见着程歌三回高兴的!
按说他没入伍之前,也有不少姑娘喜欢。在他们村里,那身体壮的,可是一大劳动力,特别受欢迎。所以他还是很得意的。可见过不少姑娘的李大力,从来就没见过程歌这样的女子。怎么说呢?他喜欢姑娘家细声细气的,但每次看到程歌在牢房里操练,他就觉得自己一管子热血,沸腾啊!
“挽如!”他一踏进大门,还没跟伏良打招呼呢,就喊上了。
她听不惯伏良和他喊她“挽如小姐”,说她叫“挽如”。咳!其实她是将军的人,不该这么没礼貌的,不过他们和她已经很熟了,老是“小姐”、“小姐”地叫也怪生分的。挽如就挽如吧!
李大力提着早饭越过孙伏良,就直接往程歌的牢房走。孙伏良连忙就把他拦住,“哎哎!挽如跟哪儿洗脸呢,别瞎闯!”
“哦哦!”李大力立刻识趣地退回去,孙伏良就先把早饭给海禄星端去。廉和刑期已满,已经出去了。这牢里就剩下海禄星和程歌两个犯人了。按说他一个人看着管够,怎么将军又派了个大力来呢?
怕他没照顾好挽如?怕照顾不好赶紧接回去啊。上次将军来,连他都看出来将军对挽如那是绝对不同的。他们将军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从没见过他关注哪个。
孙伏良饶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也只能接受,大力那个小子也就爱跟挽如聊天!
“没事。”牢房那头,程歌早就听到李大力那个大老粗弄出来的声响。她正收起手巾,理了理头发。在这牢房里,除了第一天她给自己上药把衣服都解开了之外,这些天她都只是擦擦手脸。这是蹲牢房,又不是在度假。
“大力,今天给我带什么吃的来了?”程歌笑吟吟地看着李大力给她把饭端过来。
一听这个,大力一脸不高兴,大嘴又嚷开了。“还是那些,这个将军,怎么这么对自家女人?”
程歌苦笑。不知是怎么回事,孙伏良和李大力都把她当成了项云龙的女人。他们怎么就看出项云龙对她是那个心思了?她明明就被他当成奸细在治着呢。
她看着李大力把饭给摆了出来。冷馒头一个。最近的饭菜,越发地简单了。但无所谓。她伸手捞了,就往自个儿嘴里放。
李大力看她每次都吃得那么爽快,一手摸了摸鼓起来的衣兜,摸了摸鼻子还是没言语。每次送饭来,他都藏了些好吃的带进来。他就想着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吃那些粗食?看程歌这几天又瘦了。
可第一次掏出来的时候,程歌就拒绝了。当时她说那话儿让他现在想起来,心里都堵得眼里犯热。
她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