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善的家在稷山脚下一个吉平村里,一间木屋就坐落在村子外围离山口最近的位置上。
村里的房子都是建在离地面三尺的位置。细圆木柱子插在地里,上面搭上木板,盖上木墙木顶。家门口建了阶梯,通向地面。房子底下和地面隔空的位置,有些村民就养鸡养鸭,也不浪费地方。
初善的木屋也不例外。程歌以前出任务在少数民族地区也见过这样的房子,也没觉得意外。而且这木屋比山谷里的竹屋大了不少,里面除了厅堂厨房,还隔了两间屋子。一间摆着床柜是卧房,一间里面放着桌案矮榻,一旁贴墙放着书架子,上面放的都是医术,俨然就是书房。
初善把程歌带到卧房。“你以后就住这里吧。”他拿了自己的随身衣物到书房,“我住这里就可以。”他指了指矮榻。
他这样安排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毕竟程歌是女人。可是程歌心里很不好意思。
竹屋里养伤的时候,初善就睡在外面厅堂地上。现在回来他的家,还要让他说书房。可她要是推脱的话,按初善的个性,肯定是要坚持的。所以她也就忍着没提。
回来没多久,初善交代了一声就带着新磨好的药出去了。他已经晚了几天回村里,那些老病号该不够药了。程歌一个人留在家里百无聊赖,于是就开始收拾起来。
她把卧房里属于初善的东西归置了一下,看是常用的就给他放到书房方便他使用。不常用的,也整齐摆好在柜上,方便他找。然后她看天色不错,还有些日头,就把薄被都翻了出来,悬在窗棂上晒晒,晚上也好用。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生态环境比现代要好,这里的夏天并不如现代炎热。她身上穿着的是初善的衣服,袖子卷了几卷,腰上勒了腰带。如果还在现代,这样的长袖她是穿不上的。哪像现在只是凭着外头的微风吹吹就散了热?在竹屋的时候,她晚上不盖被会觉得凉。
快晚膳的时候初善才回来。他晚了几天,所以来看病的人多,他又去办了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他脸上有些疲惫,但神情是极亮的。
程歌,这给你。”初善把一个包袱塞到程歌手里。程歌疑惑地打开。
包袱里面是三套女式的衣服。淡青、莹白、鹅黄,都是轻薄适宜夏天穿着的面料。连肚兜都有。程歌抬头问他,“哪来的?”
“村口买的。总不能老让你穿我的衣服吧。”初善看着她身上宽大的他的外衫,面上不禁一红。
“可是这……”得花钱吧。
“这衣服不贵,我到村口的王叔店里买的。只是不是什么好衣料,样式也不新。”
“已经很好了,谢谢。”程歌抖开了里面那件淡青色的,脸上是笑意盎然,可眼底有些冲。她很少流泪,以前受再重的伤她都不会流泪,可这次她真的控制不了,心里暖融有花绽放。
初善望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心里舒畅不已。
日子开始平淡,可程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她每天还是坚持锻炼,保持着体能和身体的灵敏度。她料想得没错,这身体不如以前自己的。可是现在生活得毫无压力,她又坚持锻炼,所以也算是不差。只要她一直坚持下去,自保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天的日子她过得非常舒心。
自从考上警校,她的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不能落后,不能放松。她秉承着这样的信念。到她正式加入特警队,再到她独立执行任务,她时刻都不能放松。
身死后穿越到挽如身上,她又陷入另一个不能放松中。项云龙时刻不放过她,她疲于应付,更是处于不平等的恶劣地位,除了见招拆招,没有别的办法。更何况是每次都敌不过他,每次都让他有机会给她的心灵予以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