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项云龙进到折屏后面，公孙甜坐在外面非常不高兴。

刚才大夫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没想到程歌和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没有事，真是白白失掉了机会。她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项云龙从折屏后面走出来。

“龙哥哥……”她又搬出一副可怜受害的模样，想博取项云龙的同情。

项云龙冷冷地看着她，吩咐身边的翠珠。“把她赶走。”

“什么？”公孙甜的声音忽然拔高，“我不走！龙哥哥，我的肚子……呃！”

她的脖颈忽然被人大力地捏紧，让她差点喘不上气来。她伸着两只手拼命地去抓，一看居然是项云龙。他的表情森冷，看起来有如修罗。

修罗将军！

想到项云龙的绰号，公孙甜的心不禁凉了半截。

“马上走。要不然，就横着出去！”

不用他阴冷的声音再吼一句，公孙甜都知道再不走他酒会说到做到。心里不甘心，可也无奈。只能让翠珠扶她出去。

赶走了公孙甜，项云龙吩咐了其他人退下，只留了悠悠在一旁伺候着。然后，他就一直坐在床头，看着熟睡的程歌。那副深情的样子，让悠悠看了也不禁动容。

“王爷，主子被施了针，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的。您不如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悠悠忍不住劝道。

“不，”项云龙摇头，“本王要她醒来就见到本王，不然她的心里怎么也不会舒坦。”

他了解程歌，程歌和他一样，不喜欢拖泥带水。公孙甜的事情，他要给她一个真相，否则，她一定会难受。

“你去外面睡吧，有事情本王会叫你。”

悠悠看劝不动，只能服从。“是。”不过她关了房门，撤下了折屏。这样她就能看到主子，也方便伺候。然后，她就在外头的榻上做女红。这些天她正给小主子缝个小香囊，想在主子生的时候送给主子的。

后来翠珠送走了公孙甜也回来了。她和悠悠商量着轮流休息，这样她们也有足够的精神伺候主子。

项云龙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程歌直到天边放亮。

当程歌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立刻俯身过去。

“怎么样？好些吗？”一夜没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程歌眨了眨眼，看他眼里的血丝，不禁心疼得很。

“你……一夜没睡吗？”她的肚子还隐隐有些疼痛，但是比不上心疼他的疼。

项云龙点点头。“我想看着你。”

他拂开程歌的发丝，一句话把程歌又差点给说哭了。他命令程歌不许哭，然后让悠悠和翠珠服侍她起身靠坐在床头，给她洗漱，又把饭菜和药放在小桌上端到床上。

他拿起小碗，把里面的燕窝粥搅了搅吹凉，细心的样子让程歌扬起了嘴角。

伺候完她吃了早膳喝了药，项云龙还是没有走开。

程歌知道他是想解释公孙甜的事情，于是在悠悠和翠珠出去之后让他说。

“说吧，我能听。”

她明显不信任自己的话，让项云龙不快。

“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愿意信我？唉，也是我以前对你太不好，你才会如此。”他愧疚了一会儿，才说到正题。

“你在军营里把我药倒了之后跑了，我派人去追你，然后就忙着打仗。班师回朝之后还没有你的消息，我心里烦闷，就借酒消愁。那一天，我在落雪阁里喝得酩酊大醉，连自己的手指都快看不清。正好公孙甜来找我。她扶我回房。”

昨天一夜的时间，他细细回想总算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只是却有一段重要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

“她扶我回房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里。我喝得醉醺醺完全都不认人，因为心里想你看到公孙甜，我就以为是你，结果就抱住了她，吻了下去……”

程歌听到这里，心里一抖，手就也跟着抖了一下。项云龙连忙握紧她手。“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等你身体好些了之后……”

“我要听。”如果不听他说完，程歌知道自己一定会难受死，便坚持要听他说。

项云龙又道。

“我记得我亲了她，还抱她到床上，好像也有去拉她的衣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他老实回答，没有漏掉自己想得起来的任何细节。“我完全都不记得之后的事情，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你回来过又走了，在府里到处找你。但我肯定，我没跟她发生什么。”

他那么肯定自己没做过，让程歌不能相信。

“你都不记得了，怎么能肯定自己一定什么都没做？”

“我肯定。”项云龙急了，“我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疼，并没有别的感觉。如果有什么，不会是那样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