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她的心园,她是主人家当然可以赶恶客离开。
谈夫人看着锦儿:“你弟弟的亲事,你要想一想你父母……”
锦儿打断她的话:“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如果活着才能照应到方方面面——我说过了,如果谈秋音不给我敬茶赔罪,我便去官府讨个说法。”
“鱼死网破的意思就是,我也不打算活了,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你说是不是,谈夫人。不送,慢走。”锦儿说完一甩袖子站了起来。
谈夫人的脸色终于发青了,她很少发怒的,因为没有人能惹的她真正生出怒气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有什么好生气,就算有人恶骂也是他最后的挣扎,她当然不会生气。
可是锦儿却让她动了怒,因为她发现错估了锦儿,一门亲事不足以让锦儿低头。
“锦儿,话不能说得太满,知道吗?年纪小难免火气大些,冲动些,可以理解的。”谈夫人的声音依然平静:“我刚刚和太夫人就敏儿的亲事又谈了谈……”
锦儿猛得转身,盯着谈夫人的眼睛:“敏儿?做为母亲,我会不择一切手段保护女儿的,一死都不足惜。”
谈夫人有霎间被锦儿的气势所惊,感觉她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站在尸首上的军士!
不过很快她回过神,不等她开口,金敬一怒道:“我不会答应!”
太夫人瞪着儿子:“我已经答应了,你是不是不听母亲的话,是不是要违拗母亲的意思?”
金敬一不明白的看着母亲:“母亲,您不能……”
太夫人看也不看他:“有什么不能的;要么你就依了母亲,要么母亲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屋里——你要逼死母亲的话就尽管不依母亲好了。”
金敬一看着母亲缓缓的跪倒在地上:在听到太夫人的话后,他无法再反对,只能相求母亲不要一意孤行。
锦儿看一眼太夫人冷冷的道:“我现在后悔了,来人!”她看向金敬一:“你起来,我们去官府说个清楚——今天我不要名份了,和离也罢休书也好,但是我定要让谈秋音为妾!”
“太夫人你不用吊死在屋里,我去吊死在金家的祠堂里,会向金家列祖列宗问个清楚——你太夫人可不可以卖孙女求荣。”
她说完转身就走。
谈夫人大声道:“来人,拦住她!”她站起身来看着锦儿:“我说过了,你实在是太冲动了些……”
金敬一护在锦儿面前,看着谈府的人冲进屋里大怒:“这里是金府不是谈家,来人,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太夫人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眼前的样子,眼看着两府的人就要动手了:那绝不是她想要的。
“住手,都住手!”她大吼两声后看一眼谈夫人,再看看锦儿最后看向儿子:“我们……”
“镇南王到——!”随着一声清冷的声音传进来,屋里的光线微微一暗,门口就出现了镇南王的身影。
他的身后只有一个侍从,就是金府之人认识的抱剑。
镇南王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金府和谈府的人,如入无人之境直直往厅上走去:所有他身前三尺之内的人,都被人丢出了大厅。
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那些人就摔在厅外:并不是两府的仆从敢阻拦王爷的路,实在他走得有些快,他们根本是想退也退不那么快。
镇南王就好像一步就站到了谈夫人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了看她。
谈夫人就像被一盆雪水当头浇下,连忙起身见礼:“王爷。”
镇南王也不说话就坐了下来,抱剑就侍立到他身后:“王爷找金大人有事相商……”
谈夫人连忙道:“臣妾等告退。”
抱剑不快的瞪她一眼:“王爷说客随主便,请你们继续处置你们的家事,王爷并不急,等上三天也无妨。”
她说到这里看一眼锦儿:“我们王爷说,如果真得要等上三天,饭菜不必讲究,只要金夫人亲手下厨就可以,不拘几个菜都可以。”
锦儿和金敬一的眼角都抽了抽,看着面无表情,冷的如同带着冰雪面具的镇南王,两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王爷,您是来捣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