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绝对不是好事儿,如果还是主人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霉运罩头不可能再有好日子。
金敬一看看镇南王,很不想当着王爷的面处置家里的事情,但是冷面王的古怪脾气谁也惹不起:如果他不高兴了,就能让你金家天天不得安生。
所以他叹口气后还是开了口——最近他发现自己就要变老了,因为叹气叹得越来越多:“秋音,你要不要回去?我是说,回去谈府。”
他说完这句话咳了两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做为一个男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孩子,我会接回来的。”
并不是金敬一不是东西,在谈秋音认了错后还要赶她离开,而是他看得很清楚:锦儿和秋音不可能平和相处,已经结下了死仇,两人都留在金府之中对她们而言绝非好事。
尤其是谈秋音有身孕,如此天天着急上火对她的身子不好;而他也无法再看着谈家伤害锦儿:他怕下一次自己就会不顾和谈秋音的情份,而忍不住出手。
那个时候,怕是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灾难,所以他才痛下决心:自己背个坏的名声,就借今天这个机会送谈秋音离开。
这是保护锦儿,但何尝不是在保护谈秋音呢?
可惜的是,他的用心良苦并没有得到谈秋音的感激,换来的是谈秋音的怒视,以及一记响亮的耳光!
谈秋音听到金敬一话岂能不怒,她为何会甘愿受辱,她母亲为何会甘愿受辱?要走,她在受辱之前就可以走,又何必在王驾面前受这等折辱。
可是金敬一在她受辱的时候没有说一个字,却在她受辱后开口就是让她离开金府,这真得让谈秋音无法接受。
一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厅上,抱剑眨了眨眼睛,紧紧的盯着金敬一想看他如何做:一个男人被女子当众打了一记耳光,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就此把谈秋音扫地出门呢。
镇南王忽然看向抱剑微微摇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抱剑皱眉,看看金敬一她毅然伸出一根手指;镇南王有点不以为然,眼里闪过鄙视却还是点了点头,用口型对抱剑无声的道:赌了。
无人注意到镇南王主仆的举止,都在看金敬一和谈秋音。
太夫人原本想说儿子两句的,但是她在王驾面前不太敢说话,正在犹豫就看到谈秋音给了儿子一记耳光,她当下就恼了:这个女人,该死的!
锦儿歪了歪嘴角:应该很痛吧?金敬一真得不会说话,也难怪会挨打了——这句话你早说也行,晚说也行,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呢?
金敬一抚了抚脸:“秋音,如果你心中有气打便打吧,以后回去后好好的……”
谈秋音听到他的话后,尖声笑了笑,然后狠狠的给自己两记耳光:“我、我还给你了,现在你不能赶我出去。”
这下子连锦儿也张大了嘴巴,看着谈秋音和金敬一,脑子里空白一片:谈秋音的道理好直接也好幼稚,这可不是小孩子们在玩耍啊。
打了一记耳光,我再打自己就算还给人家了?这样的道理锦儿无法接受,除非是锦儿自己打过去,或是她让对方自己打得才能作数。
金敬一也愣了愣:“秋音,我不是那个意思。”
谈夫人那里已经怒了,过去扯女儿的衣袖:“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跟我回府,马上跟我回去;我们回头再和他们家算帐,真当我们谈家好欺负了不成。”
她也没有料到金敬一会说出如此的惊人之语,不过她并不意外金敬一的选择,因为在一开始她就不看好自己的女儿。
但是女儿的心在金敬一身上,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听任女儿:绑回人去绑不回心去,何况女儿还有了孩子。
此时她不能再任由女儿胡闹,因为金敬一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如果她再不说话就是把谈家的脸面丢到了金家人脚下。
她不只是有女儿,她还有儿子啊,因此她上前去扯女儿。
谈秋音却巴住金敬一不放:“不,不。我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我哪里也不去。”
金敬一尴尬了,他是推开谈秋音还是扶住谈秋音:推开的话谈秋音可是有身孕的人,万一有闪失孩子的事小大人有个长短可怎么是好?
但是扶住谈秋音的话,那他是在阻止谈夫人带走谈秋音吗?那他刚刚那话又作何解释。
谈夫人用力拉扯谈秋音,金敬一怕谈秋音万一跌倒,再让母女二人同时受伤,便伸手扶了扶谈秋音。
“你——!”谈夫人那个生气啊,金敬一今天真得完全不把她谈家放在眼中,如今说出那样的话来后,还要拦她拉女儿走,当下一记耳光就甩在金敬一的脸上:“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