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家二爷给沐坚使个眼色让他再等一等,他看着锦儿冷笑:“你是不是认为没有人再对你生疑了?是不是认为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就能成为官家夫人吃香喝辣一辈子了?是不是做金家夫人做的很得意?”
“你的所谓金家夫人到今天为止了,我们已经知道你的底细,想再骗人是想也不用想;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你继续骗人,不会让你顶着金夫人的名份作威作福。”
“因为——,我们有铁证,王爷为什么会认为你是金夫人我们不清楚,但是沐坚做为沐氏的亲弟弟,他的话可以算是铁证了。今天,你死定了。”
他指着锦儿的手收回来,在脖子上虚虚一划,然后看着锦儿道:“你如果自己承认的话,我们还能在太夫人面前替你求个情,就不必经官让你能少受很多苦,如何?”
锦儿皱起眉头来:“两位谈大人很闲啊,不是高升了嘛,应该很忙才是,怎么会有这种空闲时间呢,不会是明升暗降如今没有实权不用当差做事了吧?”她没有理会谈家二爷的话,只是拿眼瞪向沐坚。
她和沐坚的仇结大了。虽然沐坚就算指着她说是假的,也不能当做真凭实据,更不用说什么铁证了,但是影响肯定有的。
如果再有什么其它人再来指认的话,那她就会被人所疑,怕是会生出万千的麻烦来。
在此时她忽然想到了屠户灵棚外的冷书生,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冷,嘴唇抿的更薄了:“沐坚,你不在家里好好的读书,父亲知道又该生气了。”
谈家哥俩倒没有指望着锦儿会顺着他们的话服软认错,本来他们就是备下大戏才来的,锦儿如此才更如他们的意;当下哥俩坐好不再说话,只是两个人齐齐对着太夫人拱了拱手。
太夫人阴着一张脸没有作声,目光已经落在了沐坚的身上:沐锦儿会是假冒的?
沐坚已经站起来,指着锦儿大声道:“你神气什么啊,开口闭口就知道教训我,在你的眼里我没有半点好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让人打我打得那叫一个痛快,你是恨不得我死吧?”
“让谁看看你能是我嫡亲的姐姐,有哪个姐姐能下得那种狠手?从前姐姐可是极疼爱我的,我要月亮姐姐都会想法子给我摘下来;可是你呢,一个丫头都不舍得给我,还为丫头把父亲给气病了。”
“对了,还有父亲,看看你做的那叫什么事情,什么叫做孝道知道不知道?父母父母,父亲在母亲前面你不知道嘛——父亲辛苦一辈子纳个妾怎么了,我问你怎么了?你居然那么不孝,你还敢说是我们沐家的女儿?”
“还有,宁拆十座庙也不破一桩姻啊,说的那可是外人;可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硬生生的把父母二老给分开了,如今也不知道把母亲藏到何处,让父亲连口热乎饭也吃不上,你说你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吗,啊?”
“从前的姐姐是极为孝顺的,父亲说一她绝不会说二,哪会像你一样顶撞父亲?”沐坚骂那叫一个痛快,只看他一双眼睛越来越高也知道他骂的有多高兴了。
他被锦儿整治的不轻,被打后不敢再到锦儿面前张牙舞爪,今天找到机会可以出口恶气,他感觉从来没有如此舒服过。
锦儿只是端坐着由沐坚骂,只凭沐坚这些话并不能证实她不是沐锦儿,因为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详查的,都有着来龙去脉,到时候大家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她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对质,只怕到时候沐坚不会让人去详查,不知道他要如何收场?
看着沐坚那明亮的双眼,锦儿在心中暗暗一叹,今天她依然还是极为丢脸的,都丢到姥姥家了:被自己嫡亲的弟弟指着鼻子骂,还是在婆家,她以后在婆家还真是好做人了。
她在沐家可以和沐坚大吵也可以大闹,甚至可以叫人收拾沐坚,但是在金家她却不能如此:因为娘家的兄弟就是她的依仗,在婆母面前她叫金家人打了沐坚的话,以后金家的人会如何看待沐坚,又如何看待沐家?
自然连累她这个沐家女儿在婆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好吧,现在她的地位也不高,但怎么也不能再自己打自己脸啊。
可是和沐坚这个混人根本说不通道理,倒不如由着他乱骂:沐坚根本不能成事,她要防着的人是谈家的哥俩。
目光扫过谈家两兄弟,锦儿发现他们眼底好像带着几分笑意,神情里带着几分嬉戏的意思;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他们在玩笑罢了,也仿佛是无聊之际他们的消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