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莲看看门外廊下不远处抬起头来的九歌,有些歉意的笑笑她又关上了门;下意识的,她认为她和金敬一现在说什么,还是关上门来说比较好。
“我想让七儿去找高嫂子看看,可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免得到时候再来不及了。”她倒真得很想让金敬一直接来告诉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开不了那个口。
不过如此一说金敬一应该也就会告诉她了,那她只要让七儿去准备就可以了。
半晌金敬一才淡淡的道:“记得让七儿告诉高氏一声,让她去家庙里接几位长辈回来。对了,去之前要去告诉母亲一声。”回来的有几位父亲的姨娘,他深知母亲是与其不睦的。
海莲没有想到金敬一的回答是这样的,愣了愣轻轻的应了一声:“好。”明明就可以直接告诉她的,为什么非要让高氏去看呢?这是在生她的气,所以不想对她说?
男人生起气来真得、真得太孩子了,生气你就直接说出来,要打要骂都由你,何必非要如此别扭呢?但是她还真得没有那个勇气把话说出来,再次转身打开门,她把七儿唤过来叮嘱完再次把门关上。
这次,门外廊下的九歌站得更远了。海莲想九歌怕是误会了什么,可是她也无法解释,只能由着九歌误会吧。
一身的素服的金敬一出来:“都吩咐七儿了?那走吧。”
海莲退后一步让金敬一在身旁走过:“七儿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她倒不是讲究,只是带着七儿心安些,至少不会是她和金敬一独自坐在马车里。
金敬一头也不回:“那有功夫等她,走吧。有九歌跟着伺候就可以了。”他说完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只是走的并不快,好像是在等海莲。
海莲并没有注意到金敬一走的是快还是慢,她只是看着金敬一的脚后跟在想:一会儿车上只有她和金敬一,要怎么办?
“对了,祭品。”她终于想起一个借口来,就算不能带七儿还可以带上夏蝉嘛。她现在真得很怕和金敬一独处,因为她连眼睛应该看哪里,手脚放在何处都不知道。
人,是不能做错事的。
金敬一没有停下脚步:“九歌,你去取祭品,就在你们——”他的声音微微一顿:“沐氏夫人的房里。”他还是用了夫人两个字,按理说此时是不应该如此说得。
因为男人只能娶一个妻,也就只能有一位夫人。如今金敬一的夫人是谈秋音,还有,海莲不是锦儿,就算名份是归锦儿所有,也和现在的海莲没有关系。
海莲的头垂着,不敢抬头怕让九歌看到什么,直到听到九歌答应后飞奔而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抬头:“我——”
“你不要误会。只是现在事情有些复杂,我说过了与私情与家事无关,所以还是维持一下原状为好。”金敬一打断了她的话,解释的不疼不痒。
海莲当然不会再问,反正都有解释了嘛;现在的她,最怕的就是想的太多,所以她一直在告诫自己不想太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妻子:前后两任,一任是沐锦儿,一任是谈秋音,都和她海莲没有半点关系。
是的,她不能想得太多。
马车已经备好,自有仆妇上前把帘子打起,有仆从把踏凳放好。金敬一没有上车,他错开一步回身伸手:“我扶你。”
简单的三个,平静的神色,让海莲说不出半个字的反对来;何况还在金府众仆从的面前,她只能把手伸了出去。
金敬一握住了海莲的手,扶其上车后他马上跟上,顺手把帘子放了下来;车夫很自然把车帘压好,而九歌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车厢不大。在今天海莲发觉真得太小了,她进马车后坐到右侧,想着金敬一会坐在主位上,所以她坐得比较靠门边。
金敬一上来后坐到了海莲的对面,都坐到了靠近门边的地方;小小的地方要放四条腿自然紧巴点儿,海莲想了想便往里挪了挪。
“你,哪里也不要想去了。”金敬一开口了,可是他没有看她,低着头声音不只是小也有些闷。说着话,他也往里面挪了挪,几乎要靠在主位上了。
海莲没有听清楚:“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