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门里有人要出来,差点和柳一鸣撞个满怀;柳一鸣并没有退开,只是一只手伸手就让对方退后了一步。他之所以会如此做,因为门里出来的人他也识得。
门里的人沐坚。
沐坚看到海莲一行人也微微一愣,然后他把下巴抬的高高的:“你的消息还真得挺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母亲已经被我们接了过来——我正要出去问问,你不要拦住我的路。”
他说着话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金敬一,再把目光收回放到海莲的脸上:“怎么可能?总有人要害小爷。”他这句话说的有点低,但还是让柳一鸣和镇南王听到了。
海莲没有听到沐坚最后一句话,但是他出现在义庄里还是让她心头大震:的确,姐姐的后事不可能绕过其娘家人,关于沐家人的事情她和金敬一都没有提及——说起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要如何解释她的出现在,如何解释她到金府冒名顶替,且认下了沐府这一家子的亲人?想想过去她和沐家人,尤其是沐坚的交恶,依着沐家人的性子,怕是事情非要闹大不可。
而现在金敬一需要是府里府外都平平静静的,她不想给金敬一找麻烦,才想着先把锦儿接回去再说其它。
却没有料到沐家人也到了义庄,沐坚看上去还有一点古古怪怪的。最为主要的是,沐家人到义庄来做什么?这里有什么人能让沐家三口到齐?实在是让人不敢深想,却又由不得海莲不去想。
海莲叫住沐坚:“母亲?你怎么找到的?”
“还没有皇甫神捕找不到的人,你以为你是谁啊。母亲就在里面,你可以去问她。”沐坚说完要走,又停下了脚步看着海莲:“你开罪了皇甫捕头吗?”自始至终他没有唤过一声姐姐,不过他和海莲交恶也不是一两天了,姐姐两个字他真得很少吐出嘴巴来。
海莲闻言一窒看着沐坚,第一次不知道如何答这句话:怎么开罪的皇甫?这事儿说起来还真就话长了。
她下意识的想去看金敬一,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我哪里会开罪一位捕头?不过是因为柳捕头和你姐夫的缘故,和其见过几面罢了。怎么了?”她最想要说的就是最后一句话。
沐坚看看海莲抿抿唇,然后忽然走近两步仔细看了看海莲,再接着退后两步:“你,好像高了?也不是,我那个时候也不大,记不太清楚了,我可是长了个子的。”
海莲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现在还有什么猜不到的?皇甫肯定是对沐家人说了些什么。
沐坚没有再理会海莲,反而过去拉起金敬一的手来:“姐夫,有点事情你也过来一起听听。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你是厉害的人。”不由分说拖着金敬一走了。
海莲僵在了原地,脚一下子就有了千金重,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挪动脚;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都不知道应该找谁去说才好。
柳一鸣看她一眼,目光里的责怪是分明的:早给你说过让你早些抽身,你偏不听,如今可知道后悔了?他有再多的埋怨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转身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再周全一二。
镇南王看到柳一鸣和金敬一都出去了,他反而走上两步来:“不要紧的。”他咳了两声:“我也有错,不会看着你那个什么的,放心吧。”他说完后有些不自在,又咳了两声:“我们进去瞧瞧?”
海莲没有听到镇南王在说什么,现在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沐家人问到她的脸上,她要如何作答才好?
现在就对沐家人说出实情来,可是金敬一还没有准备好,听他的话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做,会不会坏了他的事情给他添上天大的麻烦?
但是再欺瞒沐家人的话,不说她现在能不能做得到,总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那时她要如何面对沐家人,如何圆说今日之事。再怎么说,沐家人真得有权知道他们家的锦儿倒底是生是死、身在何方的。
就连金敬一此时也不能隐瞒沐家人吧,否则到时候他怎么对沐家人解释:怕是怎样的解释都不能取得沐家人的原谅,那个时候真得公堂上相见,金敬一就真得要理亏三分。
海莲根本没主意,虽然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如何说好像都是错。何况皇甫引了沐家人到此有什么打算,怕是皇甫要的就是一个热闹,就是要看她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