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也不躲不过不是?再说我也不能在马车里躲一辈子吧,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我陪你一起下去吧。”她说到这里笑了笑:“这世上还没有能吃了我的人,放心吧。”
她从来就不是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娇弱女子,在很多年前她就学会了凡事要靠自己。
金敬一看着海莲点了头,在扶起海莲的手来时他轻轻的在她耳边道:“我就欢喜你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只快炸毛的小猫一样,嘿嘿。”
听到他的调笑,海莲瞪他一眼也来不及说什么了,因为金敬一挑起了帘子来。
二门里面站了不少的人,门口倒没有太多的人。
因为阳光太烈的缘故,大半的人都立在树荫等阴凉之处,让人看不太清楚都是些什么人。
但是距二门最近的地方立着一人,海莲和金敬一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金太夫人;太夫人左右两边立着的正是敏儿姐弟。
现在的太夫人已经不像从前,如今她看在眼中疼在心里的人是海莲,不对,应该说是锦儿,不再是谈秋音了。因此再看到是母亲后,金敬一提起的心便微微一松,还回头看了一眼海莲。
他先下了马车,然后又伸手扶了海莲下车,齐齐踏过二门来到太夫人身边:“母亲可是要出去,还是有什么事情?”
金敬一知道母亲无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到二门这里来,所以提起的心并没有放回去——如今和谈家正胶着,也不知道镇南王那边如何了,反正谈家此次吃亏,相信一天过去了,理应会有所反应才对。
不过他认为,谈家应该去找镇南王才对,不会到金家来;但也说不定,因为谈家人脑袋里会想些什么他还真得拿不准。
海莲没有多话,行过一礼后便立到了金敬一身后。
太夫人没有理会金敬一的话,拿眼看看海莲:“昨天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去做什么了?”她的声音有点古怪,可是听着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金敬一连忙欠身:“儿子让九歌回来禀过母亲……”他怕母亲担心自然是使人送了信。
太夫人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你现在告诉我。”她的眼睛还是盯着海莲,看得海莲心开始七上八下——难道太夫人知道了?
海莲悄悄的扯了一下金敬一的衣衫提醒他,有时候秘密一但揭破,就不要认为还能瞒得过谁去;如果有人给太夫人说了也不奇怪,也就能解释太夫人会一大早等在二门处。
“不用眉来眼去的,我眼不花。”太夫人叫破了海莲的举止,移目看向儿子:“昨天晚上你们在哪里过的夜,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金敬一欠了欠身子:“儿子去了家庵。”
太夫人哼了一声:“家庵?把那里的人都弄到府里来,你却躲清静去了。你就不劝他几句,或者是你的主意?”最后两句话是对海莲说得。
金敬一连忙道:“母亲,是儿子的主意,儿子是想……”
“行了。我现在还问不得一句了。”太夫人的声音还算平静:“走吧,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敬一也跟我来,免得再担心我吃了你妻子。”她说着话牵起了敏儿姐弟的手:“我想有些事情你们要同我好好的说一说才成。”
金敬一听到此话心就是一跳,看来事情是瞒不住了:“母亲,可不可以明日再说?”他的目光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扫过。虽然事情早晚都得说,但现在他真得没有做好准备。
至少不能忽然间就对孩子说,还有他认为对母亲说完再对孩子说比较好。
太夫人头也不回:“儿大不由娘,你是个有主意的,做娘的也不能违了你的意思对吧?可是你也不要认为你就是那聪明的,越是自认聪明越容易让人骗。”
听到这话海莲的心头又是一跳,手里都出了汗,连敢看敏儿姐弟都不敢:她要如何面对两个孩子?
“一大早的就有客人到,来了就不走胡说八道的,真是让人气闷的紧。你们说,我不来等你们又能去做什么?”太夫人看向儿子:“偏生儿子有什么事情不言语,让我这个做母亲根本摸不着头脑。”
金敬一闻言脸色微变:“谁来了?”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来的人说了什么——可是孩子在这句话他怎么问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