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名份她不能退让。退一步并非是海阔天空而是万劫不复,她岂能委屈了自己又连累到孩子们呢?
金敬一微微垂着头:“海莲不会离开的。”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楚。
谈秋音长长吸气后看着金敬一:“老爷,我们原来的日子多好?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还不是因为她!如今她不是沐锦儿,她的人都是假的,她的话还能信几分?”
“你要留沐锦儿,好,有理由。那么今天你还要留下她这个假冒之人来,又为了什么?老爷,你是个读书人最为讲道理,只要你给我一个理字,我现在转身就走。”
金敬一抬起头来看着谈秋音:“第一,锦儿是我的发妻,此事是绝不会变。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第二,海莲将会是我续娶之妻,三媒六证一个不会少,已经由镇南王为媒,如今海莲是我的未婚之妻。”
“因为她如今父母双亡无处可去,我自然要照顾她,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这个理由你满意吗?”他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秋音,我说的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谈秋音的脸色一白,看着金敬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想不到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她还是拿海莲没有半点办法。
她呆呆的看着金敬一好久,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真傻,太傻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呢?自她出现后我就认为,只要能证实她是假的便能让她离开,就能让人们知道倒底谁是谁非。”
“可是我却忘了母亲说过的话,后宅之中真正的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男人的心——他的心在你身上,那道理就在你身上,反之你就算是占尽天下的道理也是无用。”
“她是不是假的根本无关紧要,因为她长在了你的心里,是不是?”她看着金敬一的眼睛:“老爷,为什么你如此狠心?”
金敬一看着她还是心有愧疚的:“对不住。”其实他有一些话想说,可是说出来谈秋音也听不进去,也不会相信的。
他真得对谈秋音是有情的,但是谈秋音自己一点一点把那些情抹掉,如今还能让他再说什么呢?他和谈秋音已经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不论是谈秋音的所为,还是她家人的所为,他和她已经注定是陌路。
倒底是一场夫妻,单单在男女私情来说,金敬一认为自己是对不住谈秋音的,娶了她却无法给她想要的幸福,就是他做为男人的错,无从辩驳。
谈秋音摇头再摇头:“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老爷。”然后她看向海莲:“你要娶她为妻?那我呢?”她深知金敬一的性子,知道他不会拿成亲这样的事情来骗人。
她想不相信,可是镇南王三个字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有镇南王为媒,就算海莲有什么过错,又有几个人敢再问到海莲的脸上去?她向来自恃身份,可是海莲身后站了镇南王后,她还凭什么和海莲相比。
海莲看着她微微叹气:“你们谈吧,我先回房。”她想此时她还是不要留下来为好。
“我不会同意,我死也不会同意。”谈秋音忽然尖叫起来。
金敬一没有作声,海莲也没有作声。因为就如海莲所说,太多的事情都由不得谈秋音做主。谈秋音是否同意根本不重要。
谈秋音见海莲真得要走,并且不是要离开金府而是要进金府的内宅,她扑过去抓住了海莲:“贱婢,你给我滚出金家。”
“放开她!”金敬一站了起来。
谈秋音看看金敬一放开了海莲,然后还抚了抚海莲的衣裙:“我又失态了。老爷,我想还是送海莲姑娘离开为好,因为敏儿姐弟也是如此想。老爷,您不想敏儿姐弟他们恨你,是不是?”
金敬一和海莲心头都是一震,他们齐齐喝问出口:“敏儿和礼儿在哪里?!”
谈秋音缓缓的坐下一笑:“海莲姑娘离开了,我就陪老爷去瞧敏儿姐弟。”
“我再问你一遍……”金敬一的怒火把脸都烧的红起来,一双眼珠子充血都泛着微微的红光。
谈秋音打断了他:“老爷,你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