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就赶上谈二爷开口提到神婆,他才不得已出手打掉其牙齿,希望谈二爷能放明白些,不要再生枝节:他肯定会好好的回报谈二爷的。
谈二爷却不理会柳一鸣的警告,执意要继续:事情已经败露,他这一辈子已经完了,活都活不过几天去,还有什么不能说得?他恨透了金敬一,而伤害海莲就能让金敬一难过。
此时哪怕能给金敬一添一点点的堵,他也是乐意的,因为他能做的极其有限。
“我要不要说就看她的意思了,她要听我便说给她听,如果她愿意听柳捕头你说的话,我当然会闭上嘴。”谈二爷看着柳一鸣冷笑。
海莲淡淡的道:“你说吧。有柳捕头在相信你也不会胡说八道的。”她却没有依着谈二爷的心思,非要让柳一鸣把实情说出来。
谈二爷有些无趣的抿抿嘴:“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但是你要知道详情呢,就要从头说起来,那可真是说来话长——,我这个样子累的很,怕是说不了那么多的话。”
海莲接过敏儿递过来的茶给柳一鸣,拉着敏儿坐下:“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呢——,柳捕头来这里可是有公事在身,你明白的。”
谈二爷咧咧嘴,知道不可能要胁到海莲:“好吧,反正我不说柳大捕头也是知道的。你来金府之前,家里出了命案对不对?那真是血流成河,死尸成堆了,你知道前后所有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但是前面的事情却是很清楚的。那天嘛,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天看不到半点光,绝对是个做贼的好日子。你的那个母亲便和冷书生,在那样的一个夜晚来到了你们家。”
海莲的脸皮紧了紧,倚在她身侧的敏儿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连忙伸手抱住了她的胳膊: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现在你有我们——敏儿就是要告诉海莲,那些过去的事情真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低下头看看敏儿,用额头抵在敏儿的额头上,感受敏儿的关心她的心虽然没有放下来,却莫明的感到安定。
“你做屠户的父亲却把冷书生和你母亲堵个正着,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天意让他们三个人面对面看到了对方。然后嘛,你父亲当然没有好气,把两个人骂了出去。”
“可是日子艰难啊,如果不是无路可走他们怎么可能会去你们家呢?所以他们离开是离开却并没有走远,反而再次偷偷的潜了回去。”
“没有想到的是,和他们有一样心思还有其它人,有两个波皮也到了你们家里。他们有的是力气,自然不会像冷书生他们那么客气,在被你父亲发觉后,直接把你父亲打晕了。”
“只是他们翻来找去,也只是找到一些肉食,又找到一些酒骂骂咧咧的走了。冷书生和你的母亲不同,他们知道你父亲会把银钱藏在何处,但是他们找到地方后,那里同样是空空如也。”
“据冷书生说,他们不是第一次回去,想来是你父亲换了藏银钱的地方。他们正翻找的时候,你父亲醒过来不知道是看到冷书生他们又回来太生气,还是把他们当成了两个波皮,他直接拿东西去打冷书生。”
“冷书生是最不顶事的,所以他和一个废人相恃还是落了下风,自然要叫你母亲帮忙,而你母亲也不能看着冷书生伤在你父亲的手中,两人齐心合力之下就把你父亲打死了!”
谈二爷看着海莲的眼睛:“听清楚没有,冷书生和你母亲两个人齐心合力把你父亲、那个屠户打杀了。”
他是故意再强调一遍的。
海莲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过了半晌才问:“你是听冷书生说得,是他亲口如此这般对你说得?”她的声音干涩的很,每一个字都硬梆梆的,让人听的极为不舒服。
谈二爷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是的,冷书生亲口这样对我说得,一个字都不假。嗯,你把你的生母安葬了,还在热孝其间,我应该真心诚意的道一声节哀。”
“你要节哀啊。”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