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其莫带回来一则消息:那位彦九前几天腿部受伤,根本走不了。
“走不了?”弋姝小眉头轻皱,有些不信。
这彦九,腿伤得也太是时候了。
“嗯。说是伤了好几日了。”其莫急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我费了好大口舌才敲开铺子见着真人。真是躺在床上不能动。”
弋姝小手悠悠轻叩着桌子,若有所思。彦九若是好好的,或许还真是无心插柳,两件事搅在一起了。这受伤了……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欲盖弥彰”。
只是她还有些地方没太想通:彦九是有帮手还是动手后故作迷阵?而她一个京城绣娘,又为何与贺莞牵涉上关系?
“公主,还要继续查么?”其莫捧着茶杯,热切地望着她。
“算了,左右与咱们也没啥关系。”弋姝坐直身姿,眼中兴致一下子消失了。
王叔既然有意“糊”过此事,便是逮着彦九又如何?徒增麻烦罢了。而她与忠勇侯府……若非有颜夫人,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瓜葛。
“就是不知道那彦九存了什么心思,会不会对泽儿有恶意?”甘棠端着茶壶,又为其莫续了一杯,言语中透着忧心。
“回头我悄悄跟王叔说一下。”弋姝淡淡道,“他与侯府关系深厚,这话他去说更合适些。”
此事了结,也算她还侯府一份人情了。
……
翌日,离王果然逮住了“狐妖”!
弋姝瞧着那狐狸,虽说体型毛色与雪狐相差无几,可眼神却只有兽类的凶猛呆滞,与雪狐那炯炯之光明显不同。
好在贺恩似乎并未发现异常。
邰嬷嬷则一身素衣,垂手静静站在一旁。短短两天,她的白发竟多了一半。眼圈下两道青黑色印记,越发显得没了精气神,苍老了许多。
“本王按照姝儿指引,连日搜山,终于抓住了这狐妖。”离王沉声道。
“还请王爷将此畜生交由贺家处置。”贺恩抱拳行了一礼,忿忿无比。
“这是自然。”离王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这妖物狡诈得很,也幸亏姝儿能控制住它。本王意思,不如让姝儿在贺莞郡主灵前亲手杀了它,也算对贺莞郡主有个交待。”
弋姝眸色沉敛,一双小手紧紧握着匕首。
“不劳公主动手,老身要亲自扒了这畜生皮,为我家郡主报仇。”邰嬷嬷突然轻轻出声。
眼底,早已猩红一片。
弋姝轻叹,默默将匕首递了过去。
这事,最受伤的怕就是这位嬷嬷。她既不能揭开贺莞被杀真相,让邰嬷嬷出口气也是应当。
邰嬷嬷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转瞬眼中含着泪,嚅嗫道:“谢谢。”
法师们又颂起了咒语,法杵也呼呼作响。只是笼中的狐狸却并无反应,只凶光毕露地瞪着邰嬷嬷。
“慢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声音。
一位年轻男子稳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