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弋姝拢了拢棉袍,忍不住“阿嚏”了好几声。
“公主,屋外冷。要不咱们还是进去?”甘棠担忧地望着她。
弋姝吸了吸鼻子,忙摆摆手:“不急不急。久别重逢,他俩还不得多说会儿?先忆一忆旧情无限,再诉一诉衷肠苦楚;接着匀泪相拥……”
“啪嚓!”屋里似乎有东西掉地上,碎得相当清脆。
弋姝身形颤了颤,与甘棠面面相觑。
“额……难得见面,难免激动……”弋姝吸了吸鼻翕,不以为意。
“砰!”似乎又有什么被推倒了。
“那个……五年不见,难免有些火气……”弋姝眼皮一跳,故作镇静。
“哗啦!”一群东西被扫了下来。
“这回确实……动作激烈了点……”
“公主,咱们可没多少家当……”甘棠忧愁地望着屋里人影不断晃动。
这哪是久别重逢诉衷肠啊,这是拆家好么?贺公子看着挺沉稳一人……难道是被其莫传染的?
“走走,赶紧看看去。”弋姝急急从台阶上站起来。
她晚上还得睡觉,明天还要拿碗吃饭呢。这要是贺澜一会儿拍拍屁股走人,她找谁赔去?
两人刚走到廊下,门突然咯吱开了。
贺澜一脸黑沉地走了出来,有些意外门口竟站着两人:“公主这是……?”
“那个……今晚月色不错。我与甘棠拿了东西,便一起在廊下瞧瞧月色。”弋姝瞬间气势矮了大半。
甘棠莫名地抬头望了望天,月色?头顶只有一团乌云好么?
“贺澜告辞,明日邰嬷嬷自会来寻公主。”贺澜微微颔首,大踏步走了出去。
“好好。贺公子,慢走。”弋姝望着他阴沉得快滴出墨的脸,忙侧身让过。
愣是没敢说半个“赔”字。
屋内,其莫衣衫凌乱,嘴唇有些红肿。只是整个人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呆愣,木木地望着前方。
“其莫,你还好吧?”甘棠上前轻唤,也顾不得满地的碎渣。
其莫抬头望了望她们,终于眼圈一红:“我没事。”
弋姝一愣,其莫这是什么反应?委屈、难过?可她明明也是对贺澜有情的。
“公子原本下月就要成婚,如今郡主出事,怕是要耽搁了。”其莫擦了擦嘴唇,淡淡道。
贺澜居然要成婚?那她今晚有意撮合,还让贺澜趁机沾了其莫便宜……
弋姝脸色一瞬难看。难怪其莫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