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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相

从大殿出来已是夜色浓郁。空气中似乎有着无数雾气团,蒙蒙的透着湿寒。这冬日再下上一场冰冷雨水,倒是比下雪还让人难受。

弋姝独自在御花园中缓缓走着。她此次回来本就不打算在宫中常住,所以也未让王后往院里添新人手。甘棠与其莫初回宫,她也不想她们四处跟着。所以,在这有些寒冷的冬日夜里,她独自一人倒是体会出一缕萧索的味道。

隐约的,昭珑院门口两盏柔柔光亮闪烁着,似乎在指引着回去之路。

弋姝想了想,拐弯去了弋适处。

弋适的住处并不远,从昭珑院旁绕过一条小青石板路,再往右一转便是。原本他这样已成年的王子该有自己府邸,可不知是王后作梗还是韦夫人不舍得他离宫,这几年他一直住在宫中一处旧殿中。

弋姝站在宫门处瞧着。弋适的寝殿与五年前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台阶边缘早被磨平,还没下雨已经泛起潮气,湿漉漉的。暗红色大门有几道细缝朱漆掉落,映着昏暗的灯光更显斑驳;匾额也有些旧,规规矩矩写着“澄心阁”三个黑字。

门口的小太监见她过来明显一讶,朝她行了一礼便匆匆往里回禀。不一会儿,章公公亲自走了出来,提着灯笼,恭敬地将弋姝迎了进去。

“王兄可有安歇?”弋姝掀开头上斗篷,露出有些压乱的发髻。

章公公将灯笼往前引了引,躬身忧心道:“殿下还在屋里。公主来得正好,帮忙宽慰宽慰殿下。”

弋姝轻叹,很自然地走进院内。昭珑院与澄心阁离得不远,都偏在宫中西南角落。所以她自幼常来弋适殿中玩耍。绕过庭中一座不大的假山便是内院,再穿过一段景廊,尽头处便是弋适寝室。

章公公站在门口处轻声启禀:“姝公主来了!”可屋内却一丝声响也无。

弋姝推开门,弋适站在窗前依然不为所动,只看着窗外发呆。

“适哥哥。”弋姝轻唤。她没有叫“王兄”,而是叫了小时候的两人私下的称呼。那时候弋宁常爱拉着她到澄心阁捉迷藏。这里曲径通幽最适合孩子躲藏,弋适又纵容他们,所以他们下学了常找借口过来玩耍。那时候每次她躲假山上下不来,都会大喊“适哥哥帮我!”然后弋适就笑眯眯地过来把她抱下来。

“姝妹妹,你其实也知道真相是么?”弋适依旧没有转身,只是眸子里多了些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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