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础安的脸红红的,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胡承荫和陈确铮忍不住笑,胡承荫还学者贺础安的样子,伸手大喝:
“出去!”
胡承荫自己被自己逗得躺在床上直乐,连贺础安自己都被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了芷江县,芷江县城不大,房舍比沅陵齐整,胡承荫见缝插针地买了当地特产的枣子、橙子路上吃。路上卡车的水箱又多灾多难地漏了水,大家还被迫下车推了几次车,中午终于到达晃县了,入住大同旅馆,他们是最晚到的,其他同学早就安顿下来四处游玩了。
晃县县城横跨辰河两岸,东为旧城,西为新城,两城之间有浮桥连接,过船的时候可以临时断开。刚巧步行团赶上了赶集日,货物琳琅满目,老百姓摩肩接踵,热闹非凡。“三剑客”没想到在集市上竟然碰到了黄师岳团长和几个其他分队的步行团的同学,一打听才知道,黄团长竟打算探访苗家,还专门找了一个向导,可没想到满大街很少看到身着传统服装的苗民。跟本地人打听下来才知道,湖南的苗民分布于湘西和四川贵州交界一带,其人数占湘西人口的一半还多,然而他们大都深居山间,此种苗民称为“生苗”,生苗与汉人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有一些苗民为了生计,积极融入已经受汉人教化,他们从打扮到语言再到生活习惯大多与汉人相同,则老死不与外人往来,外人也不容易到他们的寨子里去。追根究底,是一直以来苗民经济和文化落后,深受汉族的排挤和奴役,这才被迫躲到深山里去。了解到这些渊源之后,许多同学都忍不住一声叹息。
在集市上胡承荫买了一根甘蔗,逛完了集市,“三剑客”去水上划船,在船上啃甘蔗,直接把渣子吐进河里,啃得腮帮子疼。许多同学在岸边洗衣服,他们居然在船上看到了游泳的池撷清,他如浪里白条一般,跟他们打个招呼又游远了。返回旅馆的途中大家看到了水上磨坊,利用水力带动石磨,同学们纷纷感叹其先进,晚餐后“三剑客”一起去逛了附近山顶的松林寺,俗称祖师庙,体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古意。
有胆子大的同学步行四里地去逛新城,还略带兴奋地说新城有很多烟花女子,好奇地可以结伴一睹她们的风采,但三剑客刚刚在芷江的旅馆里受到“惊吓”,对这种事情还是敬谢不敏了。
下山回到旅社才知道,行李车居然没到,大家没办法,只能跟旅馆租被子,旅馆老板喜笑颜开,又小赚了一笔意外之财,同学们唉声叹气,可因为旅馆被褥数量有限,晚到的同学已经没有被子可租了,比如他们“三剑客”,三个人只租到了一条,好在旅馆的床大,三个人的挤在一起也够睡。因被子偏小,三人都想睡在中间,最后陈确铮通过“石头剪刀布”挣得了睡在中间的权力,不过三人挤在一处倒也暖和。
黄团长本意仍想找车让大家坐汽车去贵阳,为此步行团特意在晃县停留了两天,无奈接洽并不顺利,最后黄团长决定,全体成员步行入黔,目的地是距离晃县三十四公里的玉屏。
早上七点出发,许久未步行了,大家之前练出来的步行功底后退了不少,这一路还都是山地,大家走得筋疲力尽,连东西都不想吃。沿途种满了油茶树,走了不到二十公里,走到了鲇鱼铺。一路上走着走着,胡承荫就看出差别了。
“这路怎么越来越不平了?这路上怎么到处都是煤啊!”
胡承荫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煤块,乌黑的煤块在太阳底下闪着光泽,这样的煤块满地都是,路边山上都是裸露的煤矿层。
“贵州产煤,我们可能快走到贵州了。”陈确铮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的步行团同学大喊:
“看,界碑!我们到贵州了!”
同学们发出一片欢呼声,胡承荫走过去一看,说是“界碑”其实就是村民在村口立了块一人多高的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湘黔交界处”。
为了留住旅途的美好回忆,胡承荫举起相机,给步行团的同学们拍下集体的纪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