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从唐风那得知他们耐不住性子,便将人引到这里。
只是,让萧晏之没想到的是,谢家牺牲了一个庶女还不够,连这个庶子也要添进火坑。
看来,兄弟反目的戏码不但在皇家频频上演,就连在勋贵世家也是不可或缺。
想到这,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枚白玉扳指,缓缓带上拇指。
恰于此时,谢怀津已杀到萧晏之面前,对着数个死士,挥剑划下一道血河,几人同时捂着脖子,未发出一点声音便倒在地上。
而萧晏之就在这堵人墙的后头,看着血迹还未落下的八面汉剑,向自己刺来。
“我今日就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当下忽然安静得可怕。
可谢怀津明明就要刺穿眼前男人的喉咙,却忽地涌起不安的情绪,面对自己利剑的萧晏之,眼睛眨也未眨一下,他瞳仁之中似乎还反射着自己满面腥红的怒意。
只是,剑尖竟然停顿在距离萧晏之脖颈不到一寸的距离,便被他双指夹住,再难前进。
谢怀津凝眉,心中顿觉不妙:萧晏之不是受了重伤,又身中剧毒?怎么内力竟是半点也没有削弱?
他掌中运气再飞冲向前,仿佛不杀掉萧晏之誓不罢休。
却听见“当”地一声,汉剑竟是直接被齐掐成两截,还来不及向后躲闪,他只觉得喉咙便被五指钳住,而喉结处更是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死死按住,再也无法呼吸。
“格拉。”
“哗啦。”
随着谢怀津应声倒地,屋内亦传来一阵珠子撒地的声响。
“你的杀心太重!”
萧晏之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意,转身看向萧蛰恩,冷凝的嗓音遂从他口中溢出:“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由记得豫王府诗会,谢盈盈念出的那首诗“云中惊雷起,拂袖挽狂澜”,这句诗不知为何竟像梦魇一般,忽然从他脑海跳出。
抢了兵器,还想抢人?
送上门的工具,不用白不用。
让豫王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也蛮好。
“我若不杀他,王兄岂不是要给我收尸了?”说完,便将拇指上的扳指取下,掌中运力,一缕白色的青烟便随风飞洒,“王兄便当没看见吧。”
冷风忽地吹散乌云,成群的乌鸦透过皎洁月光,又从巢穴中钻了出来,绕着光秃秃的大槐树盘旋半晌。
萧蛰恩没有说话,却有一黑衣劲装的王府死士从栅栏外跌了进来。
只见他浑身是血,踉跄地倒在萧晏之身边,硬生生捯了口气:“王爷,王府有、有刺客……”
听到这,萧晏之脸色陡沉。
转身拿起装有卷轴的锦盒,抬步便走:“你们处理干净。”
“是。”死士不敢怠慢。
未等他踏出院门,却听萧蛰恩叫住了自己:“老六,这是鹰爪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