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陆云帆见他这副德行,又是将白眼翻上了天:
“风家缴获的?要不是我们陆家在前头冲锋陷阵,他们风家那点兵蛋子早被打的爹都不认识了。合着兵部拨了那么多军饷,到头来就养出了这么些,只会捡宝贝拍马屁的狗奴才了。”
由着陆家这浪荡子喋喋不休,姚松鸣眸光掠过球场,见几个少年将军满身是伤地被人抬出来,几个王家姑娘虽没受伤,却是哭哭啼啼跑回营帐。
他脸色霎时凝重起来:
“这马球打得好好的,那几个小侯爷怎么被抬出来了?”
“嗷~你说那几个龟孙子啊?”
陆云帆捋了捋额间碎发,有些幸灾乐祸。接着把方才自己看到的画面描述给姚松鸣,临了了还不忘拍腿大骂:
“真他娘的废物啊!这要是在辽东,那丹巴七部的什么世子,在我大哥跟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上次在斗兽场我大哥差点把他那玩意给废了,你是不知……”
“公子—公子—”
正说到关键时刻,几声急唤忽而将他打断。
姚松鸣见那人正是自己的仆从,便飞身落地走上前去:
“何事如此慌张?”
“公子!您快回去看看吧。”这仆从满头大汗地大喊,“咱家姑娘见没人愿意跟燕王妃一起打马球,硬是要上场帮忙,老爷夫人拦不住,让我唤您回去劝劝!”
“什么?!”
还未等姚松鸣开口,方才静静听着两人说话的陆云策,听到燕王妃三个字,顿时急了:
“你说燕王妃要上场,跟丹巴七部打马球?”
仆从见这位年轻的小爷凸瞪着眼睛,一脸凶像,吓得支支吾吾:
“是、是,太后让燕王妃代表大周,跟那珑格郡……”
“糟了!”
陆云帆和陆云策对视一眼,撒腿便往马球场跑。
他兄弟二人最明白不过,方才那征战沙场的将军都被那郡主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
小妹陆挽澜虽有些功夫傍身,可终究是个女儿家,老五陆云归又不在,此时上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救治不及时,可真是要了几个兄弟的命了!
姚松鸣嘱咐了仆从去膳房营帐通知陆云昭,便也向马球场奔去。
而此时的马球场,气氛不知为何忽地凝重起来。
面对礼部官员询问,谁要上场与燕王妃共同迎战丹巴七部之时,那些个文官武将竟是个个跟没了冠子的小公鸡般,蔫头蔫脑,只顾低头喝茶。
有了几个少年将军和王家姑娘的前车之鉴,其余人等就算再意气风发,也要三思而后行。
况且这燕王妃一介女流,又臭名远扬,由她领队,过后还不得被别人戳着脊梁骨?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还要属王家的两位尚书大人。
见自家姑娘被选去蛮夷之地做世子妃,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全靠着二位夫人张罗着大事小情。
将那王雪浓安置了后,王大夫人沈氏终于坐回亭中,见两位王尚书兀自斟酒小酌,便唉声叹气:
“你们好歹也是做伯伯的,亲侄女儿遇到这事,怎么都不说说话?雪浓是老十一家的独女,要不是他和老八、老十三,在山西各州府县城张罗那棉花生意,哪有你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大老爷,吏部尚书王维全,听自己的夫人越说越离谱,有些晦暗的方脸顿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