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跳动的烛火后是两道将交叠的剪影,被三道漆雕屏风挡得密不透风。
帐外的几双眼睛,却在黑夜中眨巴着,互相在篝火的映衬之下,交换眼神。
酒喝到一半的陆云昭,用手挡住笑得合不拢的嘴巴:“小妹这回终于开窍了啊!~”
“可不是、是嘛~嗝~”满脸红晕的陆云帆听到老四这么说,又偷瞄了一眼小妹和妹夫,便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
拎着酒壶碰上陆云昭的酒壶:“我就说、说嘛!这追男人的手段,须得找、找我!”
“嗯嗯嗯!”陆云昭点头附和。
“那男人呐!你越说不,越说别,他就越被逗得心痒,勾得猴急!~”
“二哥你!你绝对的行家里手!”陆云昭竖起大拇指夸赞,又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口烈酒,转头看向等着侍奉陆挽澜的几个侍女,“你们呐!~有什么不懂得,多跟二爷学学!”
莫名其妙的话,登时羞得小喜和梨影满面彤红。
只有迟铮仍面无表情,似一尊雕像般站在冷风里。
几人正欲再偷听墙角,却见魏琪勾着姚松鸣的肩膀走出来,揪着陆云昭的衣领就往回拎:“诶?我说,陆三儿说你们两个去解手,怎么解到燕王殿下的营帐来了?赶紧回来喝酒!”
“走走走!喝酒去!”
陆云昭应承着,拽过陆云帆,放心地回去。
却没有想到,帐内的交叠身影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陆挽澜闭上双眸等待了半晌,却只等来萧晏之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
而自己,甚至能感受到他额间深深皱起的沟壑。
“这......”
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眸子,那两个幽深的瞳孔中,似乎还燃烧着烈焰。
“为夫想,却不能。”
见这小人儿唇瓣轻颤,萧晏之生怕她有什么误会,急忙将这娇躯箍在怀里,恨自己恨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聘礼,亲迎,踢轿门,拜堂,结发,合卺酒.......为夫能给的,一样都不能少。”
听到这些,陆挽澜猛地怔住,难怪他方才那般火热,却在临门一脚时刹住了车。
原来是碍于这些世俗。
为了不让他有负担,便急忙安慰了一声:“我不在乎。”
哪知男人不假思索回了一句:“我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不能让她的名分有半分质疑!
之前没给她的,他要一样不落地,统统都给她。
仍然一脸懵懂的陆挽澜,还未明白萧晏之的话中之意,却隔着他强劲的心跳,听到一声霸道的安排:“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就在那天嫁给为夫。”
“嗯......”
怀中小人儿羞涩地点头,垂着蝶翼般的长睫,将狡黠的笑意掩藏起来。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回应,却让濒临疯狂的男人再一次冲动起来。陆挽澜被他飙升的体温烙烫得浑身绯红一片,便又忍不住嘤咛一声。
“澜儿......别叫......”
“我......”陆挽澜抬眸见萧晏之断断续续喘着粗气,便只轻轻点头,不再说话了。
哪知刚在他怀里依偎须臾,便听到门外脚步声急冲冲跑进营帐:“小妹!三哥说你醒了,我打了野鸡,汤炖好了!就等你......”
陆云策刚一进来,便见满地水花,而外间的衣架上,还搭着妹夫的衣袍。
整个人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