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霍准,并没办法完全控制魏塱,当然现在愈加不能。登基之时,御林卫虽在霍云昇手里,但全部加起来,不过三万来人。而近京的黄家手里,有近三倍之数。西北军权还未尘埃落定,真要打起来,霍家的赢面似乎还要小些。
而江家,留着并无大患。江玉枫已是废人,如果这些都不是真的,江闳那老匹夫能想出这么作践自家的方式来苟延残喘,估摸着也就是求条命而已。以他跟先帝的君臣关系,能和魏塱同心同德,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能同,又能同几年?留下来,卖魏塱一个面子,还能让他以为有人可以牵制霍家,对霍家放松点警惕,何乐而不为。索性,薛弋寒是一定要死的。等他一死,西北尽在掌握,其他皆不在话下,区区江闳何虑。
于是霍云昇对魏塱答的爽快:“若陛下放心,自然是江家。”
这一干人等皆想不出薛弋寒为何要陪着江府演这场戏,是仗着自己有金牌有恃无恐,指望保住江府。还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想以己一身换天下太平?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人人都说他是真的,反正,唱戏的死了,反正,最后江玉枫亲自去追杀的薛弋寒儿子。
这演戏的命都没了,还能是假的?必然是真的。
偏薛凌起死回生,站到众人面前。于是幕布再次拉起,颠乾倒坤,真又成了假。只是,还没几个人知道而已。
霍云婉猜薛弋寒是想江闳保儿子,却不知保的不是薛凌。但既然与薛凌有过旧交,现在要凑到一堆也说的过去。
没准,进齐府也是江闳暗中安排的。不过薛凌没提起,霍云婉也就不再细问。她之所以这会问薛凌,是突然想起些事,怕自己的认知有偏差,误了大事。
薛凌道:“与他无关,是我逼着江闳干的”。她知霍云婉不会凭白这个,继续道:“可是江府有异?”
“我以为你二人,应属一路。现在看来.......似乎江闳对这门亲事不怎么满意?”
薛凌皱了一下眉。江闳一开始显然是不满意的,但一些事情过后,他应该对这个亲事满意的不得了才对,霍云婉何出此言?
不等薛凌开口,霍云婉又道:“他可知苏凔是什么人?”
薛凌才吐出个“不”字,霍云婉却自顾抢白:“他一开始应是不知的”。
薛凌便住了口,听得霍云婉继续道:“但他后来应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是为了什么,似乎.....”她拖长尾音,柳眉舒展,凑到在薛凌脸颊处,妖妖娆娆补上最后几个字
“江府也想苏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