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一桩。
王儒连连摆手,说绝对不是,继而分析的头头是道。薛凌所期待的猜想得到证实,狂喜之处竟没打断这人喋喋不休,只多问了几句是否因为胡人说书字体不同,故而才看起来不一样。
王儒恨不得从胡人祖宗十八代来分析,一面贬低胡人文化简单,一面又大肆称赞符号文字有趣,待到王儒口干舌燥停下之后,薛凌自认屈尊降贵,亲自去续了茶水推到人面前道:“先生劳神。”
王儒一愣,又躬身喏喏道:“不敢不敢。”
江玉枫道:“先生请先回去吧。”
王儒抬头,扫了两人一圈,视线又落回那两枚印,道:“小姐能否借我把玩两日,非有意逾越,只是这铭文,小生见所未见。”
薛凌挑眉看向江玉枫,江玉枫道:“请先生稍后两日,表妹也是新得,爱不释手,见怪了。”
那人退的一脸不舍,薛凌看向江玉枫,江玉枫看着王儒且走且回望,干脆送了人出门,将门掩了才回来对着薛凌道:“有什么说法。”
薛凌心下得意,连点心都不那么难以入口了,先冲着江玉枫道:“你着人去临江仙给我买些汤包回来,捡着好肉也切一篮子,天天吃这这玩意儿,跟啃沙子似的。”她眉眼处终生出些姑娘姣皎烂漫,虽不能动了江玉枫的人,看着总比前几日活泼可喜。
江玉枫道:“稍后再去吧”。他指了指印,道:“如何回复?”
“我执笔,你们送信就行。不妨事,有人自作聪明,帮了大忙。”
“还是说的清楚些,我与父亲参详一二,空有遗漏之处。”
薛凌捏着点心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又飞快的递到嘴里,咕哝着舌头道:“我从鲜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两个蠢狗,他们大概对我与拓跋铣有来往十分不满,竟然敢暗中调换我的东西。”
她当然知道江玉枫不是为了什么参详不参详,而是要知道所有事。本是不耐烦,但此时高兴,又为着前些日的教训,忍忍还是假装没听出来。
话说到此处,她多少又有些后怕。万一自己真的不知道印的事,还说不准要出什么乱子。只是弄拙成巧,她还是喜悦多些,不快转眼就丢到了脑后,骂了一句蠢狗犹不满足,吃完手上东西,意犹未尽又补了一句道:“真是蠢狗。”
江玉枫道:“第一枚印不是拓跋铣的?那是谁的?”
薛凌挑挑拣拣,想选块看起来好吃点的往嘴里塞,应付般到:“你管它是谁的,反正都是蠢狗,他想要,就丢给他。”
“不行你自己写一封送回去,就写霍狗离京之日,完璧归赵之时”。
江玉枫仍在迟疑,薛凌已经将点心塞到嘴里,还没咽下去,又急急忙忙道:“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写”。她抓起那枚印,眼神狂热,分明是像盯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十分嫌弃道:
“什么破烂儿,也配跟和氏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