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情绪不好了？”师父沉声问她，没有了以往和她见面就想怼两句的毒舌样，模样严肃又认真。

“只是那时候突然有点想不通。”谢清然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早就想通了。”

司沐站在谢清然的另一边，偏头看女孩子释然轻松的笑，眼底有些苦痛，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那情绪又消失不见。

“然然，你看，这下面是什么？”师父看着下面的绿意，问谢清然。

谢清然诧异的扬了下眉，“是动物，还有植物。”

“那你能想到什么？”

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了。

谢清然想了一会儿，“自由，和生命。”

它们活在山间，长在山间，不受拘束，自然是自由的。

它们，也拥有着和人类一样，宝贵的生命。

“它们拥有自由和生命，就像这世上的每一种生灵一样。”

“有好就坏，有善就有恶，然然，生命是自由的，也是不受约束的，长成什么样子，也是生命的自由。”

“这都是不受约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清然当然明白，师父是在劝她。

既然生命是自由的，那长成什么样子也是自由的，所以，有善就会有恶，有好就会有坏，谢清然不是生命的主宰，无法去要求生命长成什么样子。

她只能要求她自己。

“我明白。”谢清然点头，“我之前可能是……进去了思维怪圈吧，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是她不对，自己怎么做，要求自己就好了，没必要要求别人。

她本来就是术士，知道术士有好有坏，还动手除去过一些恶毒的术士，怎么就越来越想不通了呢？

真是不应该。

“师父，我早就想通了，不用这么在意我。”谢清然摇了摇师父的衣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师父瞪她一眼，“你小的时候可比现在听话多了。”

谢清然眼神躲闪，看了一眼司沐。

“师兄……”她拉长声音，委屈巴巴的，司沐顿时就心软了。

“师父，然然都想通了，就别说她了。”

“对啊对啊，我都想通了，就不要说我了。”谢清然颇有些委屈的样子，“要不然，我可要不开心了。”

师父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想不通，想通了就好。”

“我是谁，我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谢清然……”看着师父师兄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谢清然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她还是很坚强的说完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司沐拍了拍她的肩膀。

“至于你总是能闻到灵魂肮脏臭味的原因……”

谢清然眼睛发亮的看过去。

这个已经困扰她很多年了，从四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坏人，闻到从灵魂里传来的臭味之后，谢清然已经被折磨了十几年。

师父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找到办法。”

谢清然本要失落但是看师父师兄都不开心的样子，她又扬起笑脸，“没事的，反正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慢点找也没事的。”

师父和师兄是看着谢清然长大的，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心思。